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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年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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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话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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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想起了现实中白秋提及的茯苓山,问着没有太多营养的问题以后,我话风一转,问他说:“你是不是很喜欢茯苓山?”。

刚一提到茯苓山三个字,白秋整个人很明显地怔了片刻,紧接着就是一段沉默,我疑惑地看着白秋,不过是一个旅游景点,为什么数次提起的时候他总是会换一个表情,就连梦里也是一样,我心中不甘,又重新问了一遍:“你很喜欢茯苓山吗?”。

白秋抿了抿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他不正常的反应让我既焦急又紧张,良久,他叹了口气,点点头说:“是,我很喜欢茯苓山,因为那是我小时候听到过的最梦寐以求的地方。”。

“梦寐以求?”我不解地看着白秋,他脸上忽然露出一副很天真烂漫的笑容,我愣了一下,他点点头,说:“如果说每一个小孩都有属于自己的梦想,那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长大了以后和我喜欢的人一起去茯苓山。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被判给我爸,后来我爸再娶我妈再嫁,两人老死不相往来,各自都组成了新的家庭却都没有新的子嗣,我以为我会成为两家人关系缓和的枢纽,谁知道结果是两头都不讨好,直到有一天,我听老一辈的爷爷奶奶说,有一个叫做茯苓山的地方,上来有一口灵泉,只要在灵泉投入一枚古铜币就可以向茯苓神祈愿一个可以陪伴自己的人。”。

白秋忽然顿了顿,然后抿着嘴浅笑着看向我,我心中恍然大悟,他稍稍和我凑近了一些,我近距离地看着他精致的五官,长长地睫毛一扇一扇地拨动着,英气的两道眉毛舒展而开,闪着希冀的瞳孔深情地看着我,朱唇轻启,又一次撩拨我的心湖,他柔情万千地说:“我知道那只是一个传说,但是我一直在憧憬着那个能够和我一起去茯苓山的人出现,我想和她在茯苓山的灵泉祈愿一生一世,想和她在茯苓山向神求证明,想和她此生不离不弃。”。

我咬着下唇强忍被感动的泪水,双眼泛红地看着眼前翩翩少年,俊俏得恍如不是人世间所有。

“你愿意吗?”白秋的表情变得格外的柔情似水,眼睛里泛着淡淡的涟漪,我似乎能看见他眼里清澈的眼波在荡漾,闪烁的光芒像是在期待着我的回答,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成了最深情的一击,一滴灼热的泪流从脸颊缓缓滑落。

“我愿意。”。

话音刚落,一个轻柔得好像不存在的温存缠上我的薄唇,鼻息里能够嗅到清淡的桃花香,白秋紧闭着双眼,一阵夹杂着花香的风拂动我的长发和长裙,白秋抱着我坐在秋千上,一刹那,一阵狂风猛地吹向大地,荡起遍地零碎的桃红,我们在漫天遍野的桃红碎间眷恋着彼此的唇齿,久久没能忘怀。

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校道两旁的路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亮起,我靠坐在白秋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肩上,能够很清晰地听见他平缓的心跳,白秋一动不动的,我悄悄侧眼偷瞄了一下,才发现白秋就像是不动明王一样坐在长椅上睡着了,几片凋零的落叶落在他的手心上,彷佛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

两个人在公共场合相依偎熟睡,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正好有几个学生远远地走过,然后一直朝着我们看来,我不由得羞红了脸,心中却是一阵窃喜。

我很奇怪白秋怎么能就着这样的睡姿睡得安稳,但是观察得细致了,忽然就跌入了痴迷的境地,完全陶醉于白秋完美的五官无法自拔,就在我自顾自犯花痴的时候,白秋忽然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口轻笑着问我:“好看吗?”。

我被白秋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得连忙从她怀里跳了出来,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后轻轻往他怀中一拽,我就华丽丽地转了一圈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他双手环抱着我,宠溺地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笑道:“你可别想跑,我不会让你走的。”。我羞涩地咬着下唇,虽然名正言顺,但是对外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直接亲昵的行为,我推脱着想要从白秋的怀里出来,一边嗔怪道:“快放开我啦,会有人看到的。”。

白秋无所谓地噘了噘嘴,耸了耸肩,调笑道:“看到就看到吧,谁还不知道你黎岁是我白秋的女朋友。”。

“你这么忽然这么无赖了!”我不好意思地嗔怪着白秋厚脸皮,又一边四下看看有没有人经过,生怕别人看见了又要说三道四惹是非。白秋一听,索性耍赖耍到底,他可爱地晃了晃脑袋,嘿嘿一笑跟我说:“这不是你让我袒露本性的嘛,那你可就要准备好被一只忠犬攻黏到烦的准备咯。”。

“忠犬攻?”我震惊地哈了一声,忽然想起梦里那个花言巧语一大堆还总能一句话点到女生心思的浪荡公子白秋,加上黏人的白秋,我估计就遇见了三个不同模样的他了,我无奈地看着抱着我在傻笑的白秋,虽然有一些不适应,但是心中却很是坦然,这个样子的白秋就像是放下了一切自我保护,他不用在我的面前过得那么累,也不用过得那么虚伪。

我喜欢的白秋可以成熟稳重,也可以巧言令色,更可以风趣幽默,就像八面玲珑的神仙,面对谁都可以从容不迫,他在外依旧是迷弟追着跑迷妹追着抱的高冷男神,但是对我而言,他就是一个自卑心重而需要保护的大傻瓜,我或许就是那个让他在外忙碌委屈以后回到家里能够松懈的开关。

我看着被路灯照耀下显得有点模糊的白秋的侧脸,他开朗放肆地拥抱和微笑就像是世间罕有的宝物,忽然间,我的头脑一阵发热,在毫无准备也毫无脑回路的作用下,我挣脱开白秋的环抱,捧起他的脸,轻轻一吻落在眉间。

“我爱你,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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