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照在城楼守军的铠甲上,强烈的反光刺痛了人们的眼睛。但是,站在那里最耀眼的人,却并没穿任何铠甲!
忽云靖川!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叶无双突然感觉脸上一阵冰凉,下意识的去摸,摸到的却是自己的眼泪。奇怪,见到他,为什么要流泪呢?
忽云靖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仿佛是一座佛像,不见喜悲。
他就这样冷酷威严的看着下面人们各异的表情。当他的目光扫过叶无双的脸,心还是会被狠狠地戳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下面的人才想起要行跪拜大礼。
看着数万人臣服在自己脚下,他也只是冷冷说道:“把叶氏兄妹还有杜明琪带过来。其余的,有职位的绑了,普通士兵既往不咎。”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军营厅堂之中,忽云靖川高高在上坐在正中,两旁侍立着他的近卫。现在跪在地上的,都是他以前偏爱的人。可是他偏爱的人却因为他的偏爱而有恃无恐。
金平城,他曾经浴血奋战的地方。他们就当做儿戏一样,随心所欲的弃之不顾!
“你们知道寡人攻打金平城时是怎么进来的吗?”靖川的声音很平静。
没人敢回答。
靖川低沉的声音比朔风还冷:“战士的尸体摞得像城墙那么高!寡人就直接踩着成山的尸骨迈到城墙上!当年的金平争夺战是多么惨烈,有时寡人做梦还能梦见。如今你们连想都不想,就敢私自调走一半的驻军,还有主帅!一走就是一天一夜!”
他就是有不怒自威的本事,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杜明琪,你是什么来历,你自己清楚吧?若不是我爱惜你这个人才,你早就卸甲归田了。还能当上主帅,守卫北境最重要铁矿重地?今日所作所为,可是在报答我的信任?”
杜明琪无地自容,只能把头磕得“咚咚”直响。
忽云靖川又看向叶南风:“世袭侯爵叶南风?你父亲也是前太子党,但他于国有功,他封侯爵当之无愧。但是你呢?你年近三十,从军十余载,立了什么功勋?凭什么世袭侯爵?还有,我登基之后三番五次请你出仕,你以各种理由推脱,吃着国家俸禄却毫无作用。就算这样,我看在叶家的面子上也能忍你。现在你却来毁我江山社稷!我要你何用?”
叶南风听了,如芒刺在背,此时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无双,你在听么?”忽云靖川苦笑道。
“在…在”无双小声答应道。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用一种不辨喜悲的语气说道:“你为了一个忽云靖琛,不顾我的江山,也不顾自己的命。你对他的感情竟然这么深,寡人都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