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言璎拉着夏清和的手,“清和,那些个贵女……”言璎抬眸看着夏清和,小心翼翼地措辞。
“我不在意。”夏清和眸光平静,眉间淡淡。
“那便好。”言璎舒了口气,她就怕清和感受到那几人的态度,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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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言璎终于带着为夏清和置办的衣裙首饰出了金玉阁。
两人走在街上,前方一列红甲士兵正穿过一条街,模样严肃,看着似乎是在寻人。
路旁,有几个路人小声交谈:“这都寻了几日了,还没找到那胆大包天的两人?”
“没呢,说起来也是邪门,京城也不大,好些势力齐齐出动,愣是连那两个人的踪影都没见着。”
“这倒是奇了,难不成那两人长了翅膀飞出京城了?”一人打起了趣儿。
走在路旁的夏清和眉眼淡淡,气定神闲,端的是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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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了言府。
用晚膳过后,夏清和来了言义书房,刚一推开门,夏清和就愣了愣。
书房宽敞整洁,面前正襟危坐了三人:言义、言陵、言璎。
“清和丫头,你来啦,快坐下。”言义指了指下方的一把椅子。
夏清和落座,有些疑惑,外祖父突然叫她来,难道是有什么事儿?
见夏清和落座,言义对言璎使了个眼色,言璎扬起温柔的笑,问了夏清和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尔后,言义亦是插话进来,东拉西扯地问了一通,就连沉默寡言的言陵都问了夏清和一两个问题。
夏清和心中越发疑惑,不知这三人今天是怎么了。
东拉西扯了半个时辰,最后,言义端起茶盏,状似无意道:“清和啊,这些年你可有…喜欢的人?”
说完,言义饮下一口茶,神情淡淡的,看似只是随意一问。
夏清和一愣,睨了言陵和言璎一眼,看着几人状似漫不经心,实则耳朵竖起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一抹笑,说了这么多,原来就是要问这个。
夏清和一时没有言语,言义眨眨眼,刚好看到夏清和脸上的笑,心底警铃大作起来,清和丫头这模样不会是真有喜欢的人吧?
“清和丫头?”言义翘了翘胡子,后背微微僵直,漫不经心的语气带了两分着急。
自己家如花似玉的娇娇外孙女儿,才没待几日,可不能让别的臭小子给祸害了。
夏清和敛了笑,看着自家外祖颇为焦急的模样,默了默,毫不留情地抛弃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人:“外祖父您放心吧,清和暂时没有心悦的人。”
言义心底暗松一口气,僵直的后背重新靠了回去,清了清嗓子,“嗯,外祖父也就是随意问问,你别放在心上。”
夏清和见此,垂下眼睫,无奈一笑。
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人正执朱笔批阅,鲜红的大字落在纸上,凌厉狂肆中透着几分霸气,忽而,某人朱笔一顿,低头看向腰间的一块玉玦,温柔一笑。
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心心念念的人“残忍”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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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一日已过,夏清和这些天也了解了不少京城的消息。
例如,云耀如今虽然是皇室做大,但其下势力盘根错节,其中萧封辞实力极高,又位列众臣之首,深得皇帝宠爱,乃是京城炙手可热的权贵。
此外,恒王府、玉家、言家、林家势力齐平,其中,言家和林嘉有姻亲之故,关系匪浅,自成一股势力,恒王府和玉家亦是往来颇多,关系密切。
两方隐隐有对垒之势。
夏清和坐在书案上,玉指轻点,言家虽然面上势力强劲,但其中最大的问题便是言家子嗣不丰。
外祖父这一支为嫡支,膝下有三个儿女,最大的便是舅舅言陵,第二便是璎姨,第三是自己的母亲言络。
如今母亲失踪,璎姨又嫁入了林家,虽然偶尔帮衬,但到底只是微薄之力。
舅舅言陵,虽然天赋不错,如今修为堪堪步入灵宗,要护住义勇侯府还是有些困难。
至于……外祖父,夏清和蹙了蹙眉,外祖父修为在灵宗七品,这些年因为母亲,忧思过度,身体大不如前,修为难以寸进。
嫡系如此,旁系更是一团糟,难堪大用。
总而言之,如今的义勇侯府看似风光,但若有一天疾风骤雨扑面而来,义勇侯府恐怕岌岌可危。
“小姐。”门外传来一道女声。
放下手中的情报,踏步出了房门,“何事?”
院中正站着一个婢女,见夏清和出来,弯了弯腰,“璎小姐今日回林府,侯爷派我来问问小姐可要去见见。”
夏清和点头,往前院正厅走去。
正厅里,言璎一见到夏清和就笑道:“清和,姨母今日回林府,你可要去坐几日?”
夏清和摇头,“我明日有事,去不了。”
言璎闻言也不强求,“那好,改日姨母再来看你。”
“好。”
送走了言璎,夏清和说道:“外公,明日我想出一趟儿远门。”
“出远门,你要去哪?”
“云耀之森。”
言义皱眉,云耀之森距离京城有一段路程,里面又危险重重,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清和丫头啊,云耀之森距离此地太远,你一人去外祖也不放心,不如等过几日皇家狩猎节到了,你和外公一同去云耀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