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兄弟就不说了，没什么小事一桩，谢毛啊，以后我也有要找你的时候嘛，万一我哪个亲戚朋友的小孩要升学呢，你说是吧。好的好的，回头见。”
卫宁挂断了电话，打开电脑。
瘦猴自听见“教委主任”时，浑身就一抖，偏着耳朵把“酒肉穿枪过”听成了落地成盒也没发现！
“你干嘛呢，你死了。”卫宁指着瘦猴屏幕说。
“卫……卫哥……你朋友是教委主任？”
“不是，我朋友的老丈人是，怎么？”
“没……没……”
“你「没」啥「没」，你这样子未必还想回去重新读书啊，那么激动干啥？”
“我没……我说远哥……远哥小孩……”
“他小孩怎么了？”
“我说卫哥，我意思是有没有可能帮远哥小孩给安排一下呢？”
“什么意思啊？远哥不是在给小孩报名了么，你说的啊。怎么他小孩想去别的学校？他没跟我说过啊，如果想换学校，跟我说一声就行了，小事一件，我朋友一分钱都不会收的。”卫宁轻描淡写说道。
小事一件……我闯尼玛了鬼了！卫大爷，你怕不知道远哥两口子为这事在家闹翻天了啊！
“卫哥，你说真的……真的吗？”
“你他妈看我长得像一个骗子是吗？老子领年薪的人！”卫宁怒道。
瘦猴忽然惊天动地地蹭了起来，把椅子碰翻在地，发出“嘭”的一声！
“不是不是！是远哥！远哥要升学！我马上去！”瘦猴狂呼一声，扭头就朝网咖外面跑！
幸好这是上午，网咖没几个人。卫宁摇头叹了口气：这孩子这么大话了，连人都不会说，远哥升你妹的学啊！
……
“我说远哥，你不是一直说你家小孩读区重点么，怎么也来这报名？”一个中年男子对远哥说。
远哥老婆感觉一阵心累，别过了脸。
“关你锤子事！”远哥不客气说道。
“我就问问而已。”中年男子显然没排上队伍，又不甘心地说：“远哥，这个学校入学测试要测英语的，虽然是幼升小，但好像还是很严格，很难的。你家珍珍读的幼儿园又没教过英语……”
“老子教的怎么了！”
“我出五百你看如何，我买你排的位置，反正你家珍珍肯定通不过，不如……”
“滚你妈的！”
“你怎么骂人了，做人要讲道理好不好，你家小孩是没学过英语撒！”
远哥大怒，作势就要动手，却被他老婆死死拉住，低声说道：“你干啥，动手了珍珍怎么办！”
是啊，珍珍怎么办！
此刻，远哥只觉一股说不出的憋屈！
“你要动手？你来打来打，我今天躺这里让你打！你威风得很了，警察局长是你亲戚？来撒，不是要动手吗？！”
中年男人不停地挑衅着，为了自己的儿子，他也是豁出去脸都不要了。
正当远哥再也忍不住的时候，却见瘦猴远远地奔了过来。“远哥！远哥不排了排锤子队！”
瘦猴跑近，使劲吞了口唾沫，弯腰喘着粗气。
远哥老婆柳眉倒竖，怒道：“侯建国，你是什么意思，不要在这里添乱行不行！”
远哥也觉得没面子，呵斥道：“再乱吼老子喊你来排！”
“不是不是！”瘦猴赶紧摆手，一张脸笑得稀烂，“卫哥卫老师！他朋友是教委主任！不排了远哥，随便哪所学校，珍珍想读哪就读哪，不排了！”
“什么，你说真的？谁是卫老师？”远哥老婆大吃一惊，紧紧抓住瘦猴的手臂，感觉指甲都掐进肉里了。瘦猴疼得“哟哟哟”直叫唤！
“猴子，你他妈说清楚，什么意思，什么小卫的朋友！”
“真的啊！哎哟嫂子痛啊！远哥，真的，卫哥亲口说的，一分钱不要，想读哪里就读哪里！”
“这种事不要开玩笑！”远哥也震惊了，也颤抖了。
“亲口说的啊，远哥，难道你觉得卫哥像是骗人的人吗？”
“卫……卫哥是谁啊老杨！”远哥老婆感觉要稳不住栽倒了！
“走！咱们不排了！他是我一个兄弟！”远哥仰头闭目，长吐了一口气！
那个中年男人却见事有突变，赶紧挤了过来小声说道：“你不排了，那该我排撒！”
“你排你麻辣隔壁！”远哥冲他暴吼一声，转头朝一位婆婆说道：“徐婆婆，来，号码给你，你来排，给你家思思排！”
“哎呀谢谢，谢谢啊！”徐婆婆老脸笑开了，腿也直了，腰也不弯了，麻溜地接过号码条换在了远哥的位置。“谢谢啊，我平时就觉得小杨你是好人，又耿直，媳妇又贤惠……”
周围一片哄笑。
中年男子脸都绿了。
远哥盯着他，咬着牙哼道：“你敢跟老子装逼，哼哼，你可以，你可以！走！”
中年男子一阵腿软，三人扬眉吐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