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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人这一生,究竟可以依靠何人?
你历经黑山白水,一路辗转于此,遇一人,爱一人,而后再恨一人,你眼里含着泪,脸上带着笑说,这就是缘分。
一切发生的太快,小蝶一得知藏宝图的所在位置后,便急不可耐地将其偷走送给了万象新,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些藏宝图上面涂满了剧毒。
跪在地上的小蝶不由地苦笑一声,她太大意了,从她知道,藏宝图是在书那厚厚的一堆往来账目之中时,她就应该明白,一切绝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眼前这个态度温和,心地善良的茶哥哥,其实是一个怎样不折不扣的恶魔,她不是没有领教过。
胡蒙冧茶看着跪在地上的小蝶,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你这是干什么?”
小蝶恳求道:“我求你,求你赐我解药,你要杀要剐任凭处置,只求您赐我解药。”
胡蒙冧茶微怒道:“你求我?你以什么身份求我,你又有什么资格求我?”
小蝶猛然从地上站起,用手指着胡蒙冧茶,放肆地笑道:“是啊,我没资格求你,因为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你是不是一直自我感觉良好,觉得你与他不同,我告诉你没有什么不同,你与他一样都是恶魔。”
“住嘴。”胡蒙冧茶气得浑身有些颤抖,那张脸扭曲的让人心生恐惧。
小蝶讥笑道:“怎么,生气了?别这么约束着自己,其实你跟他没有区别,你想杀我吗?来啊——”
小蝶说完整个人朝胡蒙冧茶走了几步,故意挑衅。
胡蒙冧茶强忍住怒火问道:“你为什么会如此恨我?为什么?我明明待你……”
小蝶伸出右手捂住眼,马上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又重新憋了回去。
她扯下了脖子上的骨哨,将其举起,大声道:“你不是很想知道这个哨子是什么骨头做的吗?我现在告诉你……这是用人的骨头做的,是我唯一的弟弟的手指做的,怎么,你忘了吗?可还是你亲手送给我的呢?”
小蝶整个人有些癫狂,她表情阴冷地可怕。
“我?”胡蒙冧茶茫然不知,“我不知道,小蝶……不是我,你听我说……”
小蝶冷笑道:“好,我现在听你说。”
胡蒙冧茶急忙解释道:“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肯定是他,是夜做的。”
小蝶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整个人笑得前仰后翻,讥讽道:“你是要笑死我吗?不是你,是夜。真是可笑,怎么,你还真的给另一个自己取了名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消除你身上的罪孽吗?”
一个人两个灵魂,但是无论是哪一个犯下了罪孽,都不值得宽恕,一句轻描淡写的“不是我”就可以
弥补这么多年她所承受的痛苦吗?小蝶告诉自己,绝无可能。
胡蒙冧茶道:“你的毒我已经给你解了,但是你的主子我不能给你解药,夜……夜如果知道的话,他会杀了你的,我……我不想……”
胡蒙冧茶说得有些怯弱,他甚至都不敢去看小蝶的脸。
眼前的这个胡蒙冧茶与噩梦中的那个人,的确太不一样,可是那又如何,小蝶嘲讽道:“说的好像你真的在意我一般?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你忘了吗?你是怎么给我下药,当着我弟弟的面,让那群畜牲凌辱我。你是如何得意洋洋地,将我弟弟的骨哨当做礼物送给我,我还茫然不知感激涕零……”
小蝶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哽咽了,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但是她还在笑,她笑着望着胡蒙冧茶叹了口气道:“我啊是真的贱,就只是因为你当时的一次出手相救,我就毫无底线地去忍受,忍受你所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暴行,可是……可是即便如此……你还是毅然决然地遗弃了我,就像是扔掉垃圾一样,没有丝毫的怜惜。”
胡蒙冧茶听到最后,心仿佛被人剜了一刀一般,疼得厉害,他实在没有想到,夜对小蝶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小蝶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问我为什么恨你,为什么要潜伏在你身边,帮着别人对付你吗?”
胡蒙冧茶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爱是一种感觉,恨却是一种习惯,一种你要不断提醒自己,保持下去的习惯,所以恨比爱更难。
过了许久,胡蒙冧茶背对着小蝶轻声道:“你走吧,我不想杀你,但你也别逼我……”
小蝶没有说话,她默默地转身离开了,走的时候有些身体有些跌跌撞撞,放毒失了神智。
胡蒙冧茶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摸奇异的笑容。
月色清冷,狂风大作,满园衰败无人知。一切都被寒冬笼罩着,失了生机,万物如此,人亦是如此。
万象新没有想到,自己苦心孤诣,培养出来的棋子,最后却沦为别人的利器,给了自己致命的一击。
小蝶失魂落魄地跪在了万象新面前,“您杀了我吧……”小蝶的声音十分平淡,一个人可以如此平淡地说出这样一句话,说明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充足准备。
万象新中毒,而小蝶却平安无事,明明是万象新的棋子,这一刻却更像是胡蒙冧茶的利刃。
万象新整个人毫无力气地躺在在藤椅上,他气色很差,一脸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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