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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振宏吩咐人先将已经崩溃的赵涵送回去了。
虽然她临走前一直哭着强调，她真的不知道，但钟麒凯一直冷着脸，没有理会她。
客厅里，沈杰默默抽了根烟，随即起身便要走。
“小杰……”
钟伯母叫住了他，目光里掺杂这几分不忍。
而我也朝沈杰看去。
他的背影非常落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的眼角泛起酸楚，无数纠结痛苦的情绪在我心里翻腾。
都是因为我……
赵涵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事实上，发生在小梓身上的悲剧，全都是我造成的。
这么一想，我便无法直视沈杰。
“伯母，有什么事吗？”
沈杰的声音仍旧带着哽咽，但更令人悲伤的是，他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冷漠和疏离。
也许是太过伤心，以至于不想再面对我们。
钟伯母满脸的歉意，朝他走去，拉起他的手。
“小梓的事……我会找最好的医院给她治疗……”
沈杰突然将手从钟伯母手里抽了出来，眼里尽是冷漠。
“有用吗？”
他的话让我潸然泪下。
对啊，有用吗？小梓不仅流了产，还切除了子宫。这一辈子，她都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妈妈。
我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哭声被他们听见。
如果不是钟麒凯及时将我揽住，恐怕我已经悲伤得不能自已，瘫倒在地了吧。
最后，沈杰还是走了，没有多说一句话。我能想象他此刻的心情有多悲伤，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
钟麒凯带着我回了房间，没有理会还在客厅里的钟振宏和钟伯母。
我小声啜泣着，心情糟糕极了。
钟麒凯叹了口气，替我抹去眼泪。
“都怪我，全是我的错。”
看着一脸担忧的钟麒凯，我痛哭失声，直到他将我拥在怀中。
在他怀里，我总算感受到了一丝安慰。
“蠢女人，怎么会是你的错？”
我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我没有留在钟家就好了……赵涵也不会想方设法要将我赶出去……也不会害小梓流产。”
除了忏悔，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钟麒凯拥住我的力度又大了些。他摸着我的头，将下巴抵在我的头上。
“蠢女人，你要是没有留在钟家，我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和悲悯，夹杂着我难以理解的情绪。
对于他，我从来都不敢说了解。
“钟麒凯，你当时说的，是真的吗？”
我抬起头，仰望着他。一直以来，我都是以这个姿态仰望他，在他面前，我高傲不起来。
他说，他爱我，想要娶我。但这一切怎么听起来，那么不真实呢？
钟麒凯抿着薄唇，表情仍旧令我捉摸不透。而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更是暗藏着太多我看不懂的内容。
“我钟少，像是会说谎话的人吗？”
这个样子的他，让我想起最初跟他认识时，那个玩世不恭，吊儿郎
当的钟少。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信。
“你一直都在说谎，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心理到底在想什么。”
救我于水火的人是他，贬低我嘲讽我的人也是他。有了张唯这个前车之鉴，我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男人。
他微微笑了笑，表情带着一丝苦涩。
“虽然你这女人蠢了点，但有些时候还是挺聪明的。”
我皱起眉头，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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