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忙碌,五路诸侯纷纷来到行辕。
这是一处半山坡,地势开阔,轻纱幔帐。下面是一碧万顷的金水湖,微风掠过,湖面五光十色,美轮美奂。
六国会盟,举兵伐燕。说实在的,对于这件事其他五路诸侯没有任何意见,出不出兵的关键,在于自己能获得多大的利益。
在这战火不断的乱世,土地与子民是最重要的。
一番繁琐隆重的仪式之后,辽国君主张贤从祭坛走了下来。身为六国会盟的盟主,祭文自然是他来念的。
众人簇拥着张贤,他的身边是其他五路诸侯王,一行六人有说有笑的寒暄着,相互吹捧着,缓步而行。
酒席早已经准备停当,六人纷纷落座。
上座自然是张贤,这没什么可争议的,但以下的座次可就有讲究了。为此,周信算是绞尽了脑汁,费劲了心思,生怕哪位诸侯王一个不高兴就走了。
因为六国会盟对于他来说同样重要。
落凡和穆飞雪站在青纱帐的远处,对面的情况是一目了然,两人都很关心座次的排序。
“落公子,你说周信会如安排座次?”
落凡一直盯着里面,良久才轻声说道:“六路诸侯王之中,辽国的张贤实力最强,这是无可争议。其次是楚雄飞,天下九州之一的丰州是他的地盘。他应该排在第二位。”
闻言,穆飞雪赞同的点了点头,“丰州地处蛮荒,山高水长。虽有高山密林,但平原土地肥沃。而且丰州人口众多,善战。不过丰州人心高气傲,楚雄飞就是代表,天下豪杰在他的眼中就是狗屎,也是因此,丰州人落后愚昧,故步自封,不接受外来的先进经验,没有放眼天下的雄心壮志。”
此一番话,落凡连连点头,因为穆飞雪分析的很有道理,这也是他看出丰州最致命的问题所在。
“接下来应该是横州的齐振天了吧。”穆飞雪轻声道:“此人少年英才啊,横州又土地肥沃,民风彪悍,这些年工业兴隆,文风大盛,只是……”
“只是横州党派之争非常严重,新老权贵接连发生摩擦,这是横州最大的隐患。对吧?”
“落公子真是目光敏锐,一语中的,小女子佩服。”
穆飞雪颇为惊讶,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认识一下落凡了。
本来穆冬要跟着落凡来的,这样可省去很多麻烦,可是穆飞雪坚决不肯,因为她不放心落凡。
说实在的,穆飞雪并没有把落凡当回事,在她看来,落凡不过是一个仗着家族势大的纨绔子弟,虽然本身是修真者,又得到了剑阁认主,但是一场战争的胜负,并不是几个修真者能左右。
不过刚刚的那一番话,可不是谁都能说出来的,落凡目光之犀利,思维之严谨,着实让一向心高气傲的穆飞雪刮目相看。
接下来的座次是浔州的袁承运,对此落凡和穆飞雪都没有异议。
浔州兵强马壮,实力强大。君主袁承运素有大志,又与辽国一向交好,他坐第四把交椅无可厚非。
“只剩下五六之争了。”穆飞雪成心想考考落凡:“落公子觉得下一把交椅会是谁的?”
“徐州的韩景源。”落凡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扬州的古十三呢?”穆飞雪并不赞同:“扬州地大物博,天下九州,扬州的面积最大,且土地肥沃,兵强马壮。古十三也是天下英豪,这些年厉兵秣马,就算比之丰州的楚雄飞,横州的齐振天,恐怕也不遑多让,实力不容小觑啊。”
话音刚落,徐州韩景源已经落座,而古十三陪在末座。
穆飞雪有些不可思议。自古以来,实力为尊,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要不是张贤独占两州,谁会听他的来金梁城外,金水湖畔会盟伐燕。
按说古十三的实力,可是要高于徐州的韩景源,可为什么会坐在末端,这实在令穆飞雪搞不懂。
“落公子果然目光敏锐,是小女子所不及,还望落公子赐教。”
“原因很简答。”落凡低沉的说道:“因为古家是当年东皇分封的诸侯,这下郡主就明白了吧?”
此话一出,穆飞雪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同时对落凡是越发的钦佩。
不错,古家的确是当年东皇分封的诸侯,扬州就是他们的封地。如今东皇消失数百年,天下大乱,原本受东皇分封的各路诸侯,在这数百年的时间里,纷纷遭受了叛乱之变。
就像横州的齐家,他们只是横州的大家族,经商为主,后来发动兵变,成为了横州的主人,进而自立为王。
再有丰州的楚家,原本是丰州的大臣,后篡位夺权,摇身一变成了王。
还有辽国的张家,徐州的韩家,等等……皆是如此。
现在只有古家是正统诸侯,封地没有发生兵变,所以古十三一直耻与这些乱臣贼子为伍,打骨子里看不上他们。
我们都是乱臣贼子,就你古十三名正言顺,自然你就要坐在末端了。
各诸侯王对座次并没有意见,纷纷落座。见此,张贤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朗声高喝将周信叫了进来。
六国会盟周信是主导,全盘计划皆在他的腹中,所以张贤才将他叫进来,和五路诸侯商讨伐燕大计。
落凡和穆飞雪变得紧张起来,能不能促成这次六国伐燕,就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就在周信的一张嘴里。
只是让人万万没想到,一件大事就在此时发生,这件事关系到天下九州,彻底打乱了周信的整个计划。
东皇秘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