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最好的方法便是——服软。长安垂了眼睫,疲累道:“是。”
车厢内的气氛明明凝重得可以,可是亲卫队里却有了各种绮丽的说法。慕淙屹本就不喜使唤婢女,身边伺候着的不是小厮就是亲卫。想当初他刚刚及冠另立府邸时,锦都多少名门闺秀世家小姐抱着嫁入宣王府的心思,可是现如今一晃五年过去了,他都二十五了,身边却还是连个女人都没有!
加上慕淙屹的亲卫队里一色都是年轻俊美的男子,锦都城的风言风语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小姐们想是接受了他不爱粉黛爱美男的事实,这两年终于消停了下来。
他父母双亲——顺帝与皇后想着法子想给他指婚,可是最终却都被他以南疆战事为重给挡了回来。皇后娘娘因此整夜整夜难以入眠。
现下可好,亲卫竟在他随军马车上待着,而且据说上马车的时候那少年还昏睡着,还是将军自己抱上去的。到今天已经足足三天了,而且还从未下来过!叫人如何不遐想?
这不,即便是在军中也打扮得“枝招展”的周烁悄悄对他堂兄周清络说:“三哥,我真是想不明白了,咱们将军眼神是不是斜的,就常安那满脸雀斑风一吹就能上天的小身板儿,竟也被将军看上眼了?三哥,我是真替你不值!”
周清络皱眉怒瞪一眼周烁:“周烁,你要是再敢胡说,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周烁却不知死活:“三哥,你说你成天与将军成双入对的,这军中不知起了多少谣言了,你可不知道那步兵营里传得有多难听了!”
周烁和周清络两兄弟都肤色白皙,周清络相较周烁而言又多了一丝书生气,成天沾染药材又性格疏淡,看起来少了点儿阳刚气,军中无聊时传这些也并非空穴来风。
“这也是在我面前说说,要是传到将军耳朵里……”周清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严厉地瞪了一眼周烁。
慕淙屹掀起帘子,走了下来:“你们两兄弟说什么呢?”
周烁连忙打个个哈哈:“将军,您这是顺风耳吗?怎的我们声音才这点儿……”
话还没说完,前方斥候来报:“报——将军,前方道上一辆马车拦道!”
“马车拦道?”周烁马缰一抖,说,“将军,小的先前去会会那人,看看谁那么大胆!”
周清络笑了笑:“还能有谁那么大胆,敢拦将军的马车?一定是她来了。”
周烁闻言,脸上也带了笑意:“那我就更要去看看了!”说完,已经打马前去。慕淙屹看了一眼他那五彩斑斓的背影一眼,吩咐了一声:“那便原地休息半个时辰。”
慕淙屹撩起车帘进去的时候,周清络叫住了他:“将军,可要将午间的汤药热好端过来?”
“要的。”慕淙屹说。
帘子后的丫头已经裹着被子靠在车厢上,正拿着他刚才的册子看得认真。慕淙屹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从矮几的暗格里拿出一个雕着繁复纹的黑木盒子,推到她面前:“这个给你。”
长安抬起头来:“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