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像是说正事的样子？！

帐外的人咆哮着：“凌风，你不要太过分啊！！”原来他从营帐上投射的影子看到二人猛然拉近的距离，气愤地出言警告。

长安慢慢挣脱他的钳制：“大当家说事便说事，请不要动手动脚。”

凌风松了手，看着自己的指尖，突然轻笑一声：“没办法，冬天生的，不冻手冻脚也难……对了，你这肌肤保养得不错，细腻嫩滑，一点儿也不像是男人的。”

气得长安当即转身便欲走。

他这才突然出声：“你觉得崔志新是因为胆小而逃走的吗？”

其实这问题长安之前也曾想过。崔志新镇守歇阳城二十年，在父亲管辖这一带的时候曾没少提起过他，一直赞他是个忠肝义胆有勇有谋的好将领。而且，从城中已经准备好的守城器具来看，崔志新之前是存了死守的心思的。

凌风见长安也面有疑色，又道：“崔志新在我们到歇阳城之前便着人开始挖战壕，将老百姓调离歇阳城，又搜集了全城的猛火油聚集在城守府内，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他之前并未准备逃跑。”

“的确。”长安说，“猛火油是几年前由西昭番邦进贡而来，按理说大部分应该会保管在锦都，可是千里之遥的歇阳城却能留存这么多……”

慕淙屹任镇北军大将军是在北蒙发动入侵才临时接任的，之前所有防守的准备都是由永安候一手安排。这么说……父亲也许早就料到了这一天，早早就在歇阳城做下了准备？

“永安候深谋远虑。”凌风说着，眼中露出向往之色，“官府说剿匪，剿了这么多年，黑森寨一直好生生地存在着，这其中还得感谢永安候啊……”

他与永安候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还小，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他只能带着弟弟出逃在外躲避债主。两人住在破庙里，有一回他用仅剩的几个铜板买回来几个包子，刚想与凌冬分着吃了，没想到被几个年纪稍大的乞丐给夺了过去。

他从小心性甚高，哪里容得下别人手中夺食？当即便冲上去和他们扭打成一团，可对方人数众多，就算他本身有几分拳脚功夫也敌不过，最后反被人按倒在地。

这个时候，永安候经过救了他。三拳两脚便将那一帮子乞丐赶走了。永安候见一旁哇哇大哭的凌冬，拉着他到街边重新又买了包子，并且语重心长地对凌冬说：“要想不受人欺负，只有自己先变得强大。”

凌冬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似懂非懂地点头。

永安候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叹了一口气：“但是，你可要记住了，当你变得强大了，切不可像刚才那些人一样恃强凌弱。否则，你也会变成让人厌恶的丑恶模样。”

凌冬那么小，凌风知道他定然是听不懂的。永安候那些话看起来是说给凌冬听，其实是在说给自己听。

当他目送永安候骑着高头大马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有朝一日他也要成为这样的人，路见不平有能力能拔刀相助，成为一个心怀正义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