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识点头答应:“嗯。”
一旁,沈愿的朋友终于忍无可忍,强烈指责他们:“我说你俩有完没完?老子抛下一堆美女帮你沈愿找房子,你特么不知恩图报,还忘恩负义虐老子这条单身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沈愿耸肩:“不会。”
“……友尽吧,你个见色忘友的禽兽!”对方表示十分唾弃沈愿这种行为。
沈愿淡然地“哦”了一声:“慢走,不送。”
看吧,都说他禽兽了,禽兽哪有良心?
“以后别再找老子帮忙!”沈愿的朋友翻了个白眼
笑眯眯地看人先走一步,沈愿收回目光,重新落到花识身上:“我走了。”
“好,开车慢点儿。”
“嗯,知道。”
花识目送沈愿走远,脸色随他的脚步变化。沈愿每多走一步,花识脸上的表情则少一分强迫的笑,眼神越发地复杂。
不多时沈愿的身影在拐角处不见,花识的眼神逐渐空洞,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好一阵才缓步上楼,没发现沈愿去而复返悄悄尾随他身后。
门没关,花识直接进门,前脚踏进门那一刻,尤母尖酸刻薄的声音传入耳:“花识你属乌龟吗?送两个人而已,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他妈被车撞死了回不来了呢!”
花识的内心一片平静,不泛波澜。
像这种恶毒的咒骂,他早听习惯了。
“还不快滚过来!”
来不及关上门,花识快步进屋子,客厅的沙发上,尤家人齐坐一排,看架势等候花识多时了。
走到客厅,花识看着尤家人,尤家人也看着他。
尤母问道:“花识,你说说,我们家养你八年,亏待过你吗?”
花识低下头:“没有。”
在尤家生活,花识穿的衣服从来是尤母捡别人家孩子不要的,更别说零花钱。敢做错一点事,绝逃不过一顿毒打,当天也不让吃饭。尤明娜每次做错事害怕被尤父尤母责骂,就把错事往花识头上扣。
尤其是花识刚到尤家生活那段时间,家务活一件不会,洗碗摔破碗,洗衣服洗不干净……
花识几乎每天都在挨打饿肚子,饿极了给他喝水吃半个冷馒头,保证他饿不死就行了。
可以说花识比沈孽好不了多少。
尤家对花识好吗?答案毫无疑问,不好。
可他爸妈死后,只有表姨表姨夫收养他,给他一口饭吃。
而表姨表姨夫并不欠他们花家,收养他,给他饭吃,算是天大的恩情。
人都有私心,表姨表姨夫有自己的孩子,偏爱尤明娜很正常。
花识对尤家人一直怀着感恩的心,又因为尤家人的种种虐待害怕他们。
尤母不怎么满意花识的回答:“只是没有亏待你吗?”
花识想了想,略带迟疑地开口道:“表姨你们……对我很好。”
本该是陈述语气说这句话,听起来反倒像询问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