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如此回应,杜若突然一笑目光望向我,眼中捉狭的精光毕显。
她掩着嘴偷笑,双眼几乎弯沉了一对月牙。
“那是自然,小姐与太子殿下情投意合,郎情妾意,岂是旁的人所能及的”。说完还轻轻笑了两声。
这笑声甚是有些贼,我将她的话听在耳里,瞌睡顿时去了大半,有些惊诧的望着偷笑出声的杜若。
见我反应如此剧烈,杜若便凑上前,在我的耳边小声道:
“其实前几日太子殿下来访时,杜若不小心撞见了。”
我惊的有些说不出话,脸颊耳根也滚烫起来,一点点地往外渗出红晕,如同霞光浸染,呆愣的看着杜若。
见我脸颊红的似是火烧一般,脸上笑意更甚了,凑到我的耳边悄悄地说道:
“小姐且放心吧,此事只有我与小
姐两个人知晓。”
我此时有些头痛。
“太子殿下对小姐这般上心,听闻小姐受了伤,便急着赶过来看您”。
这丫头不知是躲在门外听了多少墙角,我无力的扶了扶额头。
“三妹,你怎么还在这里躲懒”。
二姐从门外走进来,面上带着笑意,面色红润不知是遇上了什么喜事,竟让她这般的喜形于色。
“二姐今日为何这般满面含春,莫不是廉亲王世子向姐姐你提亲了不成。”我调侃的道,身体舒适的窝在躺椅上。
听见我提起墨疏影,二姐没好气的道:
“莫跟我再提她”看她的样子有些羞恼。二姐走过来,杜若搬来凳子。
二姐坐在我的身边,屏退了杜若和她的贴身婢女。
“你可知前几日墨疏影同太子殿下,曾来拜访过爹爹。”
原来前几日他们先来拜访了爹爹,等等……二姐方才说墨疏影也同南凌恒一起来了府上吗。若是如此说来,南凌恒自小便和墨疏影是玩伴,那些闯祸的事两个人没少做。若是说爬墙这样的事,他二人必是一起做的。
我顿时灵台一片清明,嘴角上扬,斜睨着坐在一边的二姐。
“莫不是世子殿下……翻了院墙去找你了不成”。
听见我的话,二姐的脸当真是红的如烈日烫灼一般,脸颊之上里外都是一片透红。我心下了然。
“他说……要来向爹爹提亲”。二姐这般性情的女子鲜少在我的面前露出这般小女儿之态来,当真叫我刮目相看。莫不是那些将为人妇的女子皆是这般,性情大变扭扭捏捏。
“你也休想要瞒我,那日,太子是不是也同去找了你。”二姐警惕的望了望院落四周,
只有杜若与她的丫头远远的守在院门口,这般远的距离,自然是听不见这方的动静。二姐这才向我凑近了些,道:
“我瞧这太子对你也算是用情至深,爹爹将他栏与门外,不叫他与你相见。谁知,他竟想了翻墙的法子。”
我又想起那日南凌恒蹲在我身前,为我照看受伤的脚裸,还有那日犹如蜻蜓点水般的吻。
爹爹为何对我与南凌恒往来如此抗拒,这其中究竟有何缘故。
只是此番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逐渐靠向南凌恒的心,柳安歌满心满眼皆是那人的音容笑貌。
“二姐莫要再说此事了,缘聚缘散皆由天定,顺由天命罢了。”
“唉,我知晓你对男女之情一向不曾上心。只是如今,你年岁已经见长,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也改为自己打算。”
平日里
二姐与我嬉笑怒骂,如今却如此正经的于我说了这些话。
自小我便是在姐姐手上长大,四弟出生不久,感情并没有我与二姐一般深厚。爹爹常年忙于朝政之事,无暇顾及我与姐姐二人,娘亲也不大管我们。前些年,娘亲病重不治,便离了世。姐姐的亲事快要定下,若是她凤冠霞帔出嫁,这府中再无人如她一般照看于我,她始终是放心不下。
“便如姐姐所说,安歌如今已然是及笄之年,断不用姐姐如从前一般照顾。真有一日二姐出嫁,妹妹也自会照看好自己与四弟”
我柳安歌从未打算过,将自己的后半生的时光寄托在何人的手上。掌握在别人手上的,终究不是自己真正的生活。
从前在读书,还记得一句诗:“人生莫做妇人身,百年苦乐随他人。”生为女子,在这世间,也只能随人摆布。可是我不愿,我只属我一人。”
京城的街道,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一辆豪华的马车行驶于街道中间,周边的的百姓都自发的避让。像这般规格的马车,除了高官贵妇,皇家贵胄,无人有如此的排场。这样的人,可不是他们这样的普通百姓招惹的起的。
马车中,却见一个衣着艳丽的盛妆女子端坐于马车之内,虽然半垂着脸,仍能看出面容姣好,神情楚楚动人。
韶华已经近一月有余未见过南凌恒的面了,宫中皇帝陛下日日为北方旱灾操劳,连着太子也日日不得安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