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我的亲弟弟，论实力，他强于我；论天赋，我也比不过他；当时，也正是他一马当先，硬生生的在丧尸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手起刀落，斩下那颗异能水晶；后面他寡不敌众，被围攻致死，也是我，亲手砍下他的头颅，那种感觉你不懂，痛彻心扉啊，就像是拿一把刀子捅穿了自己的心脏。”
虎帝说着狠狠的锤了几拳自己的心脏，眼中的亮光，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是泪。
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更何况是实力强横的虎帝，想来为了防止自己的亲弟弟变成丧尸，这才亲自动手吧。
“您没事吧。”
陆路担忧的问候着，恍惚间，他觉得眼前人就像是个普通的老人。
“咳，让你看笑话了。”
虎帝擦了一把泪，再次抬起头，凝视了车顶一会，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想我张昊，对的起人民，对的起国家，唯独对不起他啊。他还年轻，本该死的是我，是他替了我啊。”
“那您是不是很后悔那次的冲动。”
虎帝顿了顿，瞥了陆路一眼，有些凝重的说道：“恰恰相反，那是我最明确的一次决定了。”
陆路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很是不解。
“呼呼呼。”
后座突然传来细微的呼噜声，陆路转头一看，原来是李蛋儿靠着车门睡着了。
“那次，是唯一的一次机会，现在想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仍然会选择冲锋；哪怕战至最后一人，只要拿到那颗异能水晶，就是胜利。”
虎帝的脸上动了动，目光看向远方，过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望着陆路开口道：“你不知道光环异能对战局的重要性，那可是能逆转一场战争的底牌啊；后面我也花了大量的时间去寻找这类光环异能，只可惜毫无踪影。我敢肯定，这类异能或许极少，却不会只有一个，或许是被珍藏了，也可能是被末日裁决的高层给解决了，藏在某个不见天日的箱子里。”
“如果我有幸发现了，一定会告知您的。”
陆路这话说自肺腑，通过一路的交谈，他越发的敬佩眼前的老者了。
虎帝，名至实归。
“哈哈，多谢你了，小家伙。”
虎帝大笑起来，只是落在陆路眼中，总有一种他是在哭的感觉，或许是自己感受到来自他心底的那股悲伤吧。
选择，在某些时候，本来就只有一个答案。
随后的一路上，虎帝目视前方，眼中无神。有时随着车子的颠簸也会左右摇晃，咋一看去，和普通老人没什么不同。
见此情形，陆路也识趣的不再打扰，专心致志的开着车，试图避过坑坑洼洼的地方，给身旁的老人一丝安稳。
只可惜，这条路已经行驶到了战斗频发的路段，全是手雷枪炮炸出的坑洞，勉强经过还行，若想避免摇晃，除了下来行走，就别无可能了。
就在此时，路的尽头涌起黑压压的一片细点，远远望去，就像是拥挤的蚁群，正在为大雨前夕做着搬家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