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呆若木鸡，迟钝地看向底气十足的茶小岑。
究竟。她们都经历了些什么啊？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一起被那啥遮眼了？看到的东西都反过来了？
背对着茶小岑的离涡粉唇微微勾起，浓浓的睫毛盖住了眼底丝丝赞赏的浅笑，转身看向神情也坚定了的茶小岑。
“哦？你确定？”醉离涡轻轻挑眉问道。
“对，我确定，就是我弄坏的。”茶小岑果断地点了点头，那表情…好像有人指着她鼻子问是不是想死，她笃定且固执地说不想死一样。
“好。”离涡淡淡应道，转身看向木着脸傻站着的店员，“请帮我包起，那件衣服，原价。”指着放在柜台桌上正待处理的被划破的蓝色衣服，“不用换新的，就这件。”
店长呆滞地拿起、装袋、刷卡，机械地递给醉离涡。
醉离涡没去接衣服袋子，拿回银行卡后依旧背对茶小岑清浅喊了声：“小岑。”
茶小岑一步一步上前与离涡并肩，接过店长手里的衣服袋子直接把衣服拿了出来。
“借来用用。”拿起桌上的小剪刀一刀划了上去，紧跟着又剪了起来。
所有店员倒吸了口气瞪圆了眼睛看着她动作。
不一会，蓝色衣服已经成了块烂布，东缺一块西缺一块、有些地方还被剪成了条状。
茶小岑终于放下手里的衣服和剪刀，抬头看着店长：“店长解雇得合理，衣服，就、是、我、弄、坏、的。”一字一句盯着店长说道。
所有人尤其店长，脸色异常难看红青白不停变换。
“合理就好，走吧。”离涡声音没有波动，还是清清冷冷的，转身就往外走去。
茶小岑笑着跟上，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扭头：“麻烦帮我扔了。那块烂布，那块我弄坏的烂布，谢谢。”然后，堂堂正正从这里走了出去。
店里的人怔怔地看着茶小岑挺直的腰杆，久久无声。
听到身后那句话的醉离涡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茶小岑忽然隐隐约约知道，那个素不相识的嗲媚女人为什么突然针对她。
因为当时她就是指着杂志上腾曳牵着的醉离涡对同事说了句：“看，她是我女神哦。”装完逼之后很爽的茶小岑又变回了那个羞怯的小女孩，小碎步跟上离涡，伸出小手指一张一收…揪住了离涡的衣角，笑得眉眼弯弯。
走出商场的时候茶小岑小声开口：“离涡，刚刚那件衣服的钱我可以分期还你吗？”红着小脸低下头，“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但是，我会分期还你的，我明天就开始找工作，一发工资就能还你第一期了。”急忙保证。
醉离涡浅笑看着她：“好，但是你可以慢慢来，我不急。”那件衣服等同于茶小岑的尊严，所以那钱她不会不收。
刹那间，茶小岑笑得灿烂无比，眼角轻轻湿润，只觉得她的尊严被无声无息地维护着。
醉离涡坐上车后看着倒后镜里笑得傻兮兮的茶小岑，轻轻叹息。
最终还是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茶小岑不知道，她的命运从今天开始彻底改变。
醉离涡也不知道，这个女孩直到死的那天都对她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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