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
“司命！”
陈默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影，连喊了两声。第一声困惑，第二声恼然。
她躺在坳口，一直担心着司命的安危，二十多分钟后，她站起身来，爬上坳口，在一堆灌木的掩映下，望向自己来的方向。
四处张望，看看能不能发现司命的身影。
她想着，司命应该已经摆脱了那帮人现在正在来找自己的路上。
她心里这么安慰道。
又过了三分钟，左前方有个人影朝这边走来，陈默盯着看。等走近了，发现就是司命。
他走的姿势很奇怪，晃晃悠悠，像是喝醉了酒，脚下的步伐忽左忽右。陈默心里揪着，冲着他喊了一声。司命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呼喊，经过她身边时径直过去。
陈默愣了一下，立刻缓过神来，双手伸出灌木丛，抓住了司命的手臂，将他拉向自己。
“司命，我在这。”
陈默低喊了一声，她不敢大声喊，怕后面还跟着人。
司命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身体顿住，然后被陈默拉进灌木丛。看见司命安然无恙，陈默神色一笑，长松了一口气。
她松开双手，司命又往前走了两步，随后他的意识彻底迷糊，灌铅的双腿再也抬不动，上半身朝前笔直地倾倒。
陈默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司命倒在她身上，她费力的撑着他的身体，身体往后退了几步，上半身躬着用力。
后面是坳口，退无可退，司命身体压过来的重量太沉，她还是坚持不住直接踩空。身体失去重心，连带着司命两人往后倒下去。
倒进坳口。
陈默的后背重重的砸在土坡上，后背的骨头像是被砸碎了一样，陈默疼的喊了出来，面色发白。
司命的身体压着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来气，窒闷的难受。
陈默艰难的动着身体，后背还是疼的厉害。她直咧嘴，双手从司命的身下抽离出来，右手臂上的伤口因为撞倒在地裂开，流出的血很快染红纱布。
她感受到了右臂在流血，瞥了一眼，没去处理。她盯着眼前的司命，他贴着她的身体，面颊距离十分的近。
他已经闭上了双眼。陈默发觉他的眉毛很粗，鼻梁也高，薄薄的嘴唇上很多干皮，喉结一动不动。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侧脸，又摸了摸他的喉结，有摩挲的触觉。
喊他，没有回应。
摸他，没有反应。
发生了什么？
陈默心里沉落下来，看着司命神色着急。
“你说会回来找我，就用这幅模样来找我？”
陈默心里发堵，又摇了摇司命的身体，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她双手用力，后腰一沉，翻开司命的身体，脱身出来。
啪啪啪——
她拍了拍司命的脸，还是没有反应。
陈默侧身，坐在司命的旁边，俯下身耳朵贴着他的胸口听心脏的动静，心跳正常。
身上没有流血的地方。
她继续检查，发现了右腿上绑紧的绷带，视线往下，看见了裤子上的一个针孔大小的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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