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楚立有些无奈地长叹一声，有些不安的问道：“有多少人被斩了头？”。
听此一问，李默默的脸色登时凝重得如同深渊之下的浓雾一般，散也散不开。
他眨了眨已经泛红的眼睛，吸了一下有些泛酸的鼻子，低下头看着地面，嗫嚅道：“负责看守的......都被斩了”。
楚立两排牙齿相互摩擦，发出令人心寒的咯咯声响，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咽了咽因为焦虑不安而泌出的口水，眼睛蒙上一层浓雾般的杀气。
周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与沉闷之中，两人沉默了很久，都不说话，仿佛是各自在心里为那些无辜送命的人默哀。
“给他们的家里发三倍的抚恤金”。楚立吩咐道。
李默默猛然抬头看着他，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也试过向柳承宏提这件事，可是他推辞说上面没有命令，所以抚恤金不能发”。
“你马上去办，现在红衣使督府，我说了算”。楚立言语之中不露声张地透出一股霸气凛然。
“大人，这么做，真的没事吗？需不需要跟侯爷打声招呼？”。
看来李默默还不知道傅衡的死讯，也是，王奕柏传回的捷报虽然提了这件事，但是皇上自然不会将这丧气的事公之于众，想必红衣使者里面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傅衡身亡的消息。
楚立淡淡说道：“不必了，侯爷已经殉国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默默惊愕得目瞪口呆，突突的两颗眼珠像是要掉了出来似的，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楚立。
“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诧异一会儿过后，李默默又想，傅衡是死是活好像与自己并没有太大的相干，于是只轻叹一声便接受了这个事实。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禀告大人”。李默默一边说着，一边有折回楚立身前。
“什么事？”。楚立挑起一边眉头，脸上忧色又起，他回来之后，李默默就没有给他带来过好消息。
“朝中势力无端端多出了一个中书监胡玦胡大人”。
胡玦？
楚立快速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并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记忆。
他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
“他是谁？”。
见楚立发问，李默默心知他并不知晓这号人物，李默默两撇眉毛登时飞扬至额角，略带得意的说道：“前朝宰相之子，愉妃娘娘的亲哥哥，哲王的亲舅舅”。
楚立闻言大吃一惊。
听到前朝二字就已经让楚立神思恍惚了，再听到胡玦竟然是王奕柏的舅舅，楚立讶异之余，立即琢磨他的出现对自己来说是好是坏。
如果是他离开京城之前，他和王奕柏还属于莫逆之交的时候，那么胡玦的出现对王奕柏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对楚立来说自然也是有利的，但是现在......
楚立回过神来，避免在这个问题上再做深思。
他瞄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李默默，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
李默默有些失落地在心里叹了一声气，蔫头蔫脑地缓步离去。
在他离开之前，楚立突然朝他说道：“李默默，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李默默扭头瞧了一眼楚立脸上的浅笑，顿时来了精神，嘴里说道：“没事，这是属下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