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冰冰地瞥了一眼胡玦,冷笑一声,笑声之中似是带着气恼与轻蔑。
“开国之初,皇城司的设立是前任宰相的提议,现在倒好,不过十数载,他的儿子却提议撤去这个机构,爱卿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时过境迁,今非昔比,皇城司的确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面对皇上的怒言逼问,胡玦应付自如,没有流露出一丝慌张之色,令满朝文武不禁赞叹。
楚立低伏着脑袋,用余光斜睨了一眼胡玦,心里忧叹道:看来哲王殿下的这位舅舅不简单啊。
正当他神思之际,他突然发现,对方似乎不经意地看了自己一眼,仿佛也在审视自己。
皇上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了踪影,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恼羞成怒的样子。
他特意收起诡秘的奇怪眼神,快速扫略了一遍众人的脸色,随后幽幽问道:“哪位爱卿有不同意见吗?”。
言毕,皇上忽然给楚立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站出来反对。
楚立惊慌地低下头,他只不过是个听命令办事的小人物,今日得以上朝,只不过是来领受皇上赐封的官印。
皇上让他出来妄议朝事,那不是害他吗?
他犹犹豫豫地低头揣摩片刻,忧虑不安地又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哪知皇上仍旧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
楚立心一凉,埋怨道:这不是让我去充当马前卒,去和那帮天生靠嘴皮子吃饭的人去唇枪舌战吗?
他又看了一眼王奕柏,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自己。王奕柏心知胡玦做的一切自然是为了自己好,所以想都没想就出言附和胡玦,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父皇脸色有什么不妥。
无奈之下,楚立轻叹一声,朗声喊道:“启禀陛下,臣红衣使督府总指挥使楚立有事启奏”。
“讲”。
皇上威严地冒出一个字,脸上的悦色愈发显而易见。
“微臣刚刚升任红衣使督府总指挥使,有很多的地方都需要有人指点帮助,皇城司的同僚负责京中护卫事宜多年,相信定有人能帮助微臣更好地替陛下分忧,所以微臣斗胆妄言,皇城司不能撤”。
虽然理会了皇上传递的眼神之中所包含的暗示,但是就楚立本身的立场而言,他也不想皇城司被撤。
因为皇城司,也在楚立与师傅的计划当中,而且是很关键的一环。
“哦”,皇上故作惊讶一声,“如此看来,皇城司也并没有胡爱卿说得那般一无是处喽”。
听到这话,众人才总算领悟到皇上内心真正的心思。一时间改变态度的大臣与之前的一派顿时吵成一团。
此时,楚立注意到皇上的唇角忽地闪过一丝不被众人所觉察的阴笑。
“父皇,儿臣也以为皇城司不能撤,非但不能撤,还应该加大力度扶持,更好地发挥它统领禁军与红衣使的职责”。
本就不想禁军单独落到王奕柏手中的太子此时赶紧抓住这次机会,反对撤去皇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