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儿,你也不用太担心,即使太子控制了皇城司,只要你小心点,别让他抓住把柄,他还是奈何不了你”。
王奕柏敷衍的点了点头,今天发生的一些事,确实让他的想法又有了很大的改变,至少对于他父皇的所作所为,他感到沮丧失落。
胡玦轻叹一声,随后又问道:“你今天来找我,应该还有其它的事吧?”。
王奕柏苦笑一声,移步坐在椅子上,心里仍旧纠缠了片刻。
“怎么?你要说的事情很棘手吗?”。
“舅舅,您对楚立的印象怎么样?”。
这会儿,轮到胡玦不解了,他记得很清楚,王奕柏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提到楚立的时候,脸上信心满满的样子。
“他怎么了?”。
“他可能不会再那么竭尽全力地帮我了”。
今日楚立在朝堂上的表现虽然令胡玦的心里很是不畅快,但是不可否认,他打心里开始欣赏楚立,胡玦本以为楚立还是王奕柏的得力干将,如今看来,他们之间似乎也出现了嫌隙。
“为什么?”。胡玦狐疑问道。
“因为......”。王奕柏变得有些难以启齿。
是啊,在末州的所作所为即使是当着胡玦的面,他都说不出口,更何况是楚立呢!
胡玦皱了皱眉,预感事情似乎并不乐观。
“柏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王奕柏自行惭愧地低下了头,细声嗫嚅道:“攻破锦城之后,按照父皇的旨意,东末皇宫里的人,一个不剩”。
听完王奕柏吞吞吐吐的话,胡玦登时哑口无言,他攥紧双手,满眼血色,激动不已的心情却没有打乱他的思绪。
胡玦徐徐站起身,走到王奕柏的身边,轻抚他的肩膀,安慰道:“这是陛下的一贯手段”。
王奕柏泪眼婆娑地抬头看着胡玦,呜咽问道:“舅舅,我是不是做错了”。
胡玦深吸一口气,冷哼一声。
“孩子,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双手就不可能干净,这是你必须要面对的”。
王奕柏无力的低头噎泣,朦胧不清的脑袋渐渐清醒之后,他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将他不断推向望不见尽头的黑暗之中。
胡玦对于王奕柏内心的煎熬仿佛感同身受一般,他没有在言语上做过多的安慰,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切,王奕柏迟早需要独自面对。
“楚立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再帮我”。平复良久过后,王奕柏语带沮丧地说道。
见他缓过劲来,胡玦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他脸上的沉静从容,让王奕柏的心境变得更加平静冷漠。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是一颗需要抛弃的棋子”。
抛弃?
果然,胡玦给自己的建议是抛弃楚立。
王奕柏眨了眨眼睛,他的心似乎被冰霜又加固了几分,变得更加坚硬。
“舅舅,我还有事要告诉您”。
胡玦很是好奇地注视着王奕柏,这一次,他没有在王奕柏的脸上发现丝毫畏惧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