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不知道自已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只记得一睁开眼,世界所及之处,全是昏暗,只有床头橘黄色的小灯在发着微弱的光线。
在床上躺了躺,确定脑袋清醒了之后,秦栀才从柜子上面将自己的手机拿了过来。
晚上七点。
难怪,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来。
从被子里面爬了出来,靠在了床头上,秦栀的思绪这会才稍稍回炉。尤记得临昏迷时,那双强健的臂膀,以及那熟悉的气息,看样子是傅靖舟送自己回来的。
抿着唇将卧室跟浴室都环顾了一圈之后,却并未看到傅靖舟的身影,秦栀这才想起,约翰约了傅靖舟下午签合同,想必这会他还在忙吧。
床头柜上的水杯正在渺渺的往上冒着白色的雾气,秦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刚伸手,却忍不住轻“咝”出声。
将手收回来,这才发现,在手背的位置,有个极小的针眼。看样子,她睡着的时候,已经被傅靖舟安排做过救护了。
她一直觉得那味道熟悉,现在总算回过神来了,原来是青葱的味道。
谁能想到,调个鸡尾酒,那个调酒师居然会往里面调入青葱汁。
揉了揉有些肿胀的手背,伸手将热水拿过来,喝了一口,喉咙稍好一点之后,才又将水杯放了回去,掀被下床。
在床上躺了这么久,头一直觉得晕晕沉沉的,必须得下床走走才行了。
走出卧室,来到楼下的客厅,才发现傅靖舟居然站在灶台前,正在低头搅动着沙锅里面的粥。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欣长的身影上,造出恍如梦境的错觉。
察觉到身后的声响,傅靖舟将手里的汤匙放了下来,扭转过头来。湛黑的眸子在她的身上随意的扫了一个全身之后,才淡然的开口:“醒了。”
“嗯。”秦栀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打破安静的询问,“保姆呢?”
“家里有事,我让她先回去了。”傅靖舟将身上的围裙取了下来,挂在了一旁的钉子上。“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两人很少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一时之间竟让她无所适从。
秦栀在心里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声“贱”之后,无话找着话题聊。
“你的合同签好了吗?”
傅靖舟拿起水杯正走到过滤机那里接着热水,闻着秦栀的问话,却并未回答。径直将手里的水打满之后,递到了秦栀的面前。
“多喝点热水。”
虽然刚刚在楼上已经喝过了,可是……
“谢谢。”接过开水,浅浅的抿了一口之后,便将水杯放在了手心里托着。
“你的鸡尾酒里有青葱。”傅靖舟找了一张秦栀侧面的椅子坐了下来,语气闲散。
“嗯。”这个问题,她刚刚已经理清楚了。
“你对这种东西过敏,你自己都尝不出来吗?傅太太在有些方面,有时候还真的心大”傅靖舟的目光睨了过来,语气沙哑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