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在供坛前,看见有香烛,便象母亲那样毕恭毕敬的取了三根香敬上。
慢慢地我看着香烧了有三分之一,那年轻尼姑竟然还没有出来,不知怎地,我突然隐隐觉得有些异样,佛堂里香烟缭绕,我也不见一人,连刚才扫地之人也不见面了,不禁心中惊惑,徒然间突觉有些蹊跷,但也说不出什么,我心中一紧,想还是走吧,刚准备走,突然一个中年道人,羽衣星冠,拿着一柄拂尘,出现在门口,脸上竟已是要拦住我之意,明显是封住了门口。
我大惊,心中暗叫不好!
我立刻快步上前,欲冲出殿门,哪知对方一柄拂尘扫来,如刀沉力猛,我只觉得一阵异香扑鼻,头晕了一下,心头一凛,急忙凝神应战,展开散打套路,而对方拂尘扬起间,踏步进招,我手无寸铁,而对方好象也是只求将我逼回,并不想将我怎样,我只好使出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拼全力强攻,而对方的的拂尘却如流星赶月一般,我能紧紧
守住门户就已经不错了,他的拂尘不停挥散,我两个回合已是气喘吁吁,受伤的右臂险被尘须扫到,挣得生疼,冷汗已渗出,两人相距不过数尺,我突见拂芒耀目,仿佛无数钢针已迫近面门!
我急忙腰间使力,仰天迂下整个身躯,避过急扫而来的拂尘,刚避让过,突听耳边嗤一声响,似有银弹飞来,突觉左肩头一麻,半边身子登时呆滞,一阵曾经熟悉的剧烈疼痛突然涌上,我一下两眼直冒金星,晕了过去……
斗室里烛火摇曳不定,我的孤影映在身边木质的墙上。
已经一天,我不吃不喝,端坐于桌旁.
在这个不大的精致的木雕香阁里,门当然是锁着的.
香阁内简洁素雅,仅仅只是一桌一凳而已,桌子是小玉石桌,上面置一盏轻纱宫灯,地面竟是一片片长形细条竹片连成。
珠帘轻纱在夜风里缦飘,凉风拂面,从一扇雕木窗外传来不知名的小虫鸣叫,带着一阵清新的水气,隐隐又听得水声,静夜送来阵阵幽香,竟然有着山林野处的意境,这仿佛已出城外,却不知是何处?
一红木盘托着的一碗热腾腾的香粳米粥早已冷了,还有几大碟精致的翠绿的素菜仍置于桌上,门外仿佛阒寂旷寥,不闻人声。
阁内的雕拱顶下垂着七盏烛火,仿佛是天罡北斗之形,散发着莹莹之光,淡淡的烛息在夜风里轻轻飘着,可难耐的暑气仍黑影沉沉地压在头顶,令人气憋得慌。
不知道这是在哪儿,我无意动了下自己的胳膊,仍是针扎般的疼痛,肩头的旧伤也象裂开一般,一动,不由自主已疼得渗出一头的汗,我正咬牙忍痛间,一青衣身影轻轻推开房门,是那五十开外年纪的青衣道士,步态轻盈走进来,我没有抬眼,他的千丝拂尘在他的脚步带动的风里轻轻扬起,也是他送的饭菜,好象就是那日守在门口的青衣道士。
我没有理睬他,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将我劫持到这儿?
我恍惚失忆间,从那尼姑化缘到佛堂被劫再一醒竟又是这陌生阁楼,一切好象没那么简单,而他们仿佛也并不想置我于死地,好象在利用我等待一个时机,但到底等待什么时机,我却一直没有想明白。
而这手持拂尘之人似乎是专门来看我吃了没有,看到饭菜没有动,他小心的向周围看了看,然后轻轻走近,却意外的在我身边恭敬拜了一礼,轻声道:“贫道系闻香教教主王森,贫道无礼了。”
我心中了一惊,不知道我与闻香教有什么关系?
我坐在那儿威然不动,而此时全身却已不自觉处于戒备状态,一阵风吹进来。
身后的人却低声道:“贫道此来是专门向姑娘请罪的。”
请罪?我心中不禁一愣,略略抬头冷冷看了来人一眼,只见他颔下一络整齐的灰须,鬓边微有几茎白丝,一身青色道袍显得他风采翩翩,一副得道仙长的模样。
那道长忽然轻迈方步,更是走近我,一撩道袍,从长长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个极小的葫芦蔓叶瓷雕的白釉葫芦瓶恭敬的双手捧送于我,我漠然的眼睛都没有抬,更没有伸手。
他左右看看,压低嗓音更是极轻的声音道:“姑娘莫怪,此次劫持姑娘实属无奈,是白莲教与八卦教声称三教渡劫,胁迫贫道与其一起举事,实在非我本心。此是贫道融合五金八石三黄才炼成的仙丹特奉于姑娘,可长生不老,延年益寿。望姑娘不要嫌弃贫道一颗诚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