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哗啦”一声，把陆恒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跟别人迎面撞在了一起。那人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白纸，此时也散落了一地。
“对不对，对不起。”陆恒赶紧弯腰帮忙捡东西。
“没关系，是我太急了，不小心撞到了你。”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像是有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陆恒把手中的东西还给中年男人，两人两人就这么平凡的遇见，又平凡的分开，相向而行。
刚走几步，陆恒猛的发现路边还遗落了一样墨绿色的卡片，应该是刚才掉的，忘记捡了。
陆恒走过去，把卡片捡在手里，是张银行卡，卡的背面还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江城人民医院和一个电话号码。看着手中的银行卡，陆恒一阵无语，转身找先前那个男人时，人家早已经没了身影。
陆恒拨打电话，提示电话已经停机，想了会，他记得人民医院好像就在这附近不远，便往医院的方向急追过去。
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刚才那个男的在跟医院的保安争吵着什么，身旁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子。
轮椅上的女子已经骨瘦如柴，面如枯槁，抠搂的双眼已经完全陷了下去，惨白的薄唇，一张一合的似乎在央求着什么。
“死穷鬼，赶紧走，这里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保安是个二十多的岁的壮小伙，手里拿着塑料棍，指着男人大吼:“肾源已经被人定了，人家出100万。你再看看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婆，你还要救？脑子有坑？”
男人似乎被保安的话吓到了，楞了一会，然后抓着保安的衣服大吼道:“明明是我们先排队的，明明是我们先排队的，为什么？我借到钱了。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
“滚。”保安被男人的反应吓了一跳，抬起一脚踹在男子的肚子上，大吼道:“李晨，我操你妈，你干嘛？想打我啊？”
被称作李晨的男子哎哟一声，连腿好几步，摔了四脚朝天。
轮椅上的女子大急，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刚站了一半，接着身子一软，整个人一下子滚到了地上。
“借到钱了？多少？50万？100万？还是1000万？”保安鄙视的吐了口口水，指着地上的李晨道:“还有人愿意借钱给你？你先把医院欠的钱还上再说。”
李晨看到妻子摔落在地，连忙爬了过去，将妻子抱在怀里。看着保安大吼:“你们不能这样，还有没有王法？明明是我们先排队的，我要去告你们。”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出来，看着地上的李晨道:“告我们？那你去啊？先把欠医院的钱还了再说。”
李晨见到男人出来，连滚带爬的
扑了过去，嘴里大声道:“李主任，我错了，我刚才说错话了，求求你，救救我老婆，我借到钱了，20万，换肾的钱我借到了。”
李主任来到李晨面前，神色柔和了一些，道:“肾源已经被人定了，李晨，你是受过教育的，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潜规则，有些人我们斗不过的。认命吧，再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
李晨急了，这李主任是这个医院唯一一个对他们还存着一丝善良的人了，“李主任，求求你，20万我借到了，求求你，救救我老婆……”
陆恒站在一旁，手里捏着的银行卡已经沾满了汗水，能让一个七尺男儿泣不成声的，只有从心底升起的绝望，而这种绝望他刻骨铭心。
李主任来到李晨面前，蹲了下来，把手中的纸巾递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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