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无聊，我都说了，他只有一个小时，连给朋友的道别都没有留下……。”
“活着，就纵情欢跃。死了，也潇洒自如。我倒是佩服托尼，是个硬气汉子。”
“他？硬气汉子？你咋看出来的？”
贝伦又低头瞅了瞅下边坐在顶楼安全护栏上喝酒的托尼，一脸多愁善感的娘炮气质，胸前的伤口处还不停往外漏酒，也不知道有几成进了肠胃。裤子全被酒水湿透了，简直跟小孩子尿裤子时候一模一样。
就这样的货，你马洛是打哪儿看出来他硬气的！
也不对，这个位置，如果不是有超越常人的视力根本连人影都看不到吧。
马洛突然露出小人得志的贱样。
“是不是很想知道？简单，只要你把我送回地面上，我就告诉你。”
嘿，你个闷骚长能耐了，居然还敢跟朕讲条件。贝伦嘴角挑起，脸上挂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原来你要下去啊，早说嘛。准备好了吗。”
“等……别……混蛋！你要干什么，这可是正在航行中的飞机！”
贝伦点点头。
“我知道啊，可你不是要下去嘛。放心，我这就送你回地面。一、二、三，走你！”
贝伦只在马洛背后轻轻一推，这个闷骚就大头朝下，扎进云海中，看不见身影了。嗯，看这即使高空坠落也一声不吭的态度，马洛，你完全是个不输托尼的硬气汉子嘛。
于是，阔大的客机机翼上，只剩下贝伦一个人孤零零站着，扼腕叹息。
愿马洛今后在天堂活得开心，阿门。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喜欢站在高处，不冷吗，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贝伦抱着胳膊稍微搓了搓，就找了个方向，也跳了下去。没多久，对流层中就回荡起兴奋的尖叫声。
~
一个小时时间，终于到了。托尼微笑着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永恒的沉睡。
噗通~
“嗯？”
噗通~噗通~
“这是……心跳？！”托尼惊喜地撕开外衣，透过伤口，看着里面活力十足的心脏，泣不成声，“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太好了，这是活着的感觉。”
胸前的伤口一点一点愈合，那种又痒又痛的滋味，着实难以忍受，可是托尼却整张脸都挤满了笑容。全身上下，血管中温热的液体流淌着，暖暖的，让人沉醉。
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落在托尼旁边的栏杆上，从口中丢下一张纸条。
“这条命拿去用，我借给你，要还的。——债主：贝伦·库珀”
托尼长出一口气。
“连借条都写好，果然是那个烂人的风格，这下总算可以放心了。”
贝伦一直以来的观点都是如此，凡人从他这里得到了某些东西，就必须付出另一些东西，要么在现在，要么在未来。
做过十戒帮的俘虏，托尼找到了自己的毕生使命。
今天又真实体验了死亡，托尼学会了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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