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想那栾芳了,我们可都走了…”
“我…”
“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已经把那奎爷纳入苏堂了,他会保护好、监视好栾芳!还有我每年都会派人过来送些东西…韩三风,你给我听好了!你终究是要娶我姐的,要是你往后还跟那女的有瓜葛,后果自负!”
“我,唉…”
……
后人有诗叹焉:今夜无限醉,明朝复西归。林林十年愧,相见如相退。
转眼之间,已过十年。韩三风,哦,不对,那人早在七年前就“死了”,整个南方都是知道的…虽然那人前不久又归来了。但那是韩丰,不是以前那个三风。
这其中不仅是容貌上的大变,还在身份上、能力上…既然你已经有能力去完成当年的承诺,那为什么不去完成?还去沾花惹草!唉,可能吧,那段记忆只是你生命之中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而已……
我不想为那人渣解释什么,但也不得不为他说上几句。之前的韩三风已经死了七年了,而这消息一定会传到栾芳那里。你想啊,那栾哥巴不得韩三风早死,一听到这消息能不赶快告知自己可怜的傻妹妹?
如今呢,谁又知道那栾芳有没有嫁人?再加上这期间韩丰又遇见了丰怡,又和丰怡经历了那么多。如今他不敢、也不能去完成那唯美的少年承诺。唉,人总会变的…
而这次的藏宝图事件又让韩丰回忆起那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苦楚。这次他打算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偷偷溜进紫晶山。当然主要为了寻宝,还有顺路去看一眼芳…只是看一眼…
紫晶山外围,韩丰一行三人。
“嘿,丰爷这脑瓜子可真厉害,让五爷带大部队西行吸引人们注意力。而我们乔装一番,偷摸溜到这。”
“别废话了,赶紧去看看周遭有没有跟踪的,小心丰爷换好衣服揍你!”
不一会,韩丰又换上黑西服,并顺手将手里的普通民装丢给那两人道:“一会进山的时候,离我远点。你们放好风就行,过后赏你们一人一根黄鱼。”
“嘿,得嘞,我们哥俩办事,丰爷还不相信?“
就这样韩丰再一次踏入了紫晶山,至于为什么要换上西服…唉,还不是怕遇见熟人,被认出来…
几天下来,韩丰在有意识地避开某个地方的情况下,终于把这偌大的紫晶山给转了一遍。睡哪?露营。吃啥?难道提前会没准备?有发现什么吗?好像有,好像没有。应该没有吧…
终于在临行前的最后一天上午,韩丰还是来到了那个他最想,也最不想来到的地方。哇,栾河还是那个栾河,只不过这高台更显破败。
沿着栾河漫行了半天,韩丰还是没有发现一个洗澡的…咳咳…终于,快到那个地方了…
嗯…杉木房子比以前更大、更气派了。嘿,还有篱笆!这小家畜也养了不少…唉,看来她应该过得很好…我也该走了…
就在韩丰将要转身离开之际,木屋内突然走出一手挽木盆的素装女子,婷婷丽丽、清水芙蓉、稍憔色颓、恍恍惚惚…
那女子细细观瞧了韩丰一番,不客气地问道:“你是谁?来干什么?不会又是我哥介绍来的吧!”
韩丰只是立在那,微愣好久,心里黯然神伤地念道:束发结簪,看来我猜得不错…
女子一见这韩丰既不搭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气鼓鼓地嘲讽道:“嘿,看你这人穿得挺正经,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这时韩丰才缓过神,怏怏怯怯地答道:“夫人,我就是一个来此地观光的过客,仅仅想讨口水喝…”
“嗯?”那女子又细细打量了韩丰一番,见其面露善色、神行正派,真是像极了他的哥哥,不由得放下警惕,缓色道:“既然是讨水,那就进来歇坐会吧。”随后打开了木栏门,引着韩丰进了外屋…
嗯…这外屋比起十年前,倒更显光鲜。呦,这桌椅还都换成了松木的,她男人可真能干…
这时,女子给韩丰端来一满瓢的水。韩丰拘谨地接了过来,边喝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怎就您一人在家,您男人呢?”
“男人…他…六年前就死了…”
“死了?很抱歉…我想您男人生前肯定很威武,否则又怎会娶到您这样的女子…”
“对…我很爱他,我会为他守寡一辈子。对了,我男人生前喜欢热闹,刚刚我正要给他上香来着,你看你要不要随我一起…”
“当然,求之不得…”
随后,韩丰酸溜溜地跟着女子进了内屋。但瞧内屋侧前方,竖立着一大方的松木桌子。其上有一牌位,牌前堆放着一碗碗尚冒热气的肉食。
韩丰跟着女子点了香,几拜之后,上前插香。这才稍看清那牌位上的漆字:先夫韩三风之灵位…我?是我!我——我给我的灵位上了香?!
上完香,回到外屋,韩丰特不痛快地、不舒服地满饮了那剩下的大半瓢水,满溢的清水延顺着痛苦的面庞湍急而下,直直地润透了小半套西装。
女子一见这情形,连忙掏出手帕上前道:“你看,都怪我,水舀得太满了…”
韩丰赶紧答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可韩丰话未说完,那女子便已经开始擦拭。这时韩丰内心大呼不好,可是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