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道:“我肚饿口渴,有好吃好喝的,尽管拿来,不会少你分文酒饭钱。”
……
这些话语都有些异样,仿佛来自旷野深林的鬼语。
不过万古尘听来,没有半丝诧异。
刹那之间,他已想明白了事件发生的经过——
有人给熊美娘和他除外的所有主客都下了奇怪的毒药。
然而,那又不是至毒之药,分量拿捏得神乎其神,妙不可言。
中毒之人都昏睡了过去,都七窍流血了,然而偏偏没有死去,过了一定的时辰,便醒过来恢复了先前的状态。
能够把药物用得这样奇妙的,万古尘无论如何不敢相信是熊美娘。
有些事,有些特殊的本领,并不是凭借“天才”就可以完成的,必须经历时光的煎熬和打磨。
熊美娘既然不是下毒的凶手,那么谁下了这个毒,意图何在?
难道,这一切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让熊美娘同他闹翻,好趁机从中作梗?
万古尘正惶然思忖,楼上已乒乒乓乓响成一片,叫喝声响雷般传了下来:“再不送酒送菜,明天我叫衙门来封了你这个酒楼。”
显然,这是一个仗势欺人惯了酒客在砸东西发气。
掌柜的诺诺连声,催促着昏昏沉沉醒来的跑堂和厨子,恍恍惚惚忙碌了起来。
万古尘一下子想到了熊美娘,离地而起,这儿一点,那儿一蹬,转瞬上了二楼。
二楼上的酒客统统醒了,怪模怪样,怪声怪气,但全是陌生面孔。
万古尘如法炮制,又几个纵跃,转眼到了三楼上。
三楼上,同熊美娘一块儿吃喝过的饭桌,还丝毫没变,放在桌上的银钱也没有收去。
然而,没有熊美娘的影子,也没有任何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的影子。
“美娘,我错怪你了!你现今在何处呢?”万古尘有些黯然神伤,独自叽咕着,也不从板梯上下楼,见窗户开着,便越窗而出。
楼高三层,前面自有伸出数尺的防水瓦檐。
万古尘两个起落,形如叶片飘落在酒楼前地面,又是几个起来,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