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股强大的威压倏忽而至。
姚小羹猝不及防一口鲜血脱口而出，却再顾不上其它只能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暗恨，脸上却摆出一副乖乖听训的表情。
“好了，你走吧，记住不要轻易把自己弄死了，你的命很、重、要！”
最后三个字落地有声，听的姚小羹一个哆嗦，紧紧地印在了识海里。
“那，我的十万灵石呢？”姚小羹虽然被吓个半死，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被招来一顿威胁还在脑袋里留了一个大麻烦，就这样让她回去她怎会甘心，既然他说她命很重要，说不定自己对他有用，那还怕他干嘛。
“拿去！”一个银色做工精致的储物袋丢过来，姚小羹眼疾手快地接住，打开数数，竟然全是中品灵石。
不过数了三遍，刚好一千颗，一颗也不多，姚小羹，撇撇嘴，这么有钱还如此抠门，简直铁公鸡一毛不拔。
姚小羹在欢喜、纠结、后悔、惊惧、怀疑各种复杂情绪交织中走出了那间顶级奢华的舱室，一时不知自己该笑、该哭，还是该死皮赖脸地闹。
直到被迎面的骤急寒风一刺激才稍稍回复心神。
“唉，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直到下到第二层的过道上浑身紧绷的姚小羹才靠着墙壁狠狠拍着胸口，张大嘴巴深深吐出几口浊气。
不过捏着荷包鼓鼓，终于又进账十万灵石的惊喜暂时占据了上风，姚小羹马上又笑开了花，哼着小曲往船舱走，那儿还有整整五万块灵石等着她回去守候呢。
“看把你得意的！”小黑忽然跳了出来，看她咧歪的嘴角，不屑地憋憋嘴，直接在识海里鄙夷她。
“小黑，你还好意思活过来？”它还敢说，这个没出息的，刚才被薛老王八一吓就晕死了，害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薛绯炎，“不对啊，你以前也没这样看见他吓得装死，快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见事不妙我当然是要先躲一会儿。”小黑活动了下僵硬的尾巴，说的十分理直气壮。
“你还得意，你丢下我一个人面对那个老王八！，你还有没有点意气了，啊？”姚小羹那个气啊，这个尊者大人比自己还怂。
“嘿嘿，这次是我不好，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由自主就不敢动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上次看见金龙都没有见小黑这样害怕过，难道那个薛绯炎比金龙还可怕？可第一次见他也没有这样啊？肯定有什么猫腻。
“就是，就是，他的身上有种洪荒，庞大的气息，他绝对不简单。”接触的一瞬间，它似乎看见了一位远古帝王降临在自己面前，有一种毁天彻地，天地倾翻的绝望之感。
甚至比家族里的那些老怪物给它的压力都要大很多。
小黑没说的是，在被薛绯炎抚摸的那一下，它感觉识海被陌生的神识窥探了，不是搜魂，而是直接读取它的记忆。就像自己在回忆自己的过往经历，完全不会有任何反抗。
“那我怎么没感觉到？”
“那是当然，我好歹曾经也是……呃，尊者，神魂强大，虽然现在神识只恢复到筑基初期的程度，但凭我敏感的神魂之力也能洞察出很多别人无法感知的东西。”
仔细思索，姚小羹也觉得薛绯炎好似有点不同了，释放的威压虽然只有一瞬，却也不像是筑基期的修士能有的。
那种排山倒海，千钧压顶的无能为力之感，想想都害怕，不对，难道……
想到一种可能，姚小羹惊讶地问道：“难道是夺舍？”越想越可能。
“不像是，一般情况夺舍之后神魂不能与身体完全契合，神识特殊的人会看见重影。而他完全没有神魂与身体不容的迹象。也就是感觉他的气息被忽然解封了，……倒是有点像记忆觉醒。”
“记忆觉醒？”难道他是哪个老怪物转世？
姚小羹在修真杂谈里读到过这种情况，就是远古大能灵魂转世，本来失去了对前世的一切记忆，但是通过特殊事件或是特殊物品，亦或是遇见特别的人，他会突然恢复记忆，从而慢慢拾起前世的修为。
这种情况比夺舍高级，不会背上夺舍带来的业障，不过要想记忆觉醒却绝非易事，契机不够也许就只能浑浑噩噩一生，所以修士不是逼不得已不会走这一步。
“只是可能，具体的谁也不知道。”
“那薛老王八手里的道天珠你知道吗？”自从知道薛绯炎可能是什么老怪物转世的，姚小羹就改口叫他老王八了。也许他比老王八还要古老。
小黑摇头疑惑，“没听说过。”它虽然活了一千多岁，又身份高贵，见识不凡。但道天珠还真是没听过，不然在看到金龙的时候就应该认出来了。
“连你都不知道？”姚小羹一直觉得小黑是老怪物，修真界的事他都一清二楚的。没想到连它都不知道。
“天柱分裂都十万年了，上古都成为了传说，我怎么会全知道？但是跟天柱有关一定是好东西，以后去找找，一定会有大用处。
不过你现在就不要关心这个了，一年时间都不到了，你还是早早买到筑基丹筑基为妙。不然我们两个都没戏。”小黑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好意思说，我会这样是谁给害的，想我好好一个貌美如花小仙子，本该有大好前程，大把寿命，被你一口给咬没了，你还好意思说。我都替你脸红，哼！”姚小羹真气着了，一巴掌拍在墙上，最后一句直接吼了出来。
过道上走过的修士一脸莫名其妙，愣愣地看着她，还以为这姑娘失心疯了，一个人在那自说自话，还把木墙拍的砰砰响。
不想跟个傻子似的站在这，姚小羹朝天翻了个白眼，蒙着头快步朝自己租好的舱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