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安眉头尴尬的一跳,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做到的从容,只能无奈道:“早,额,呵。是挺早的,没打扰到你吧。”
李审一副满不在乎的说道:“没关系,虽然很少睡得这么香,但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呵呵。”方世安脸皮有点僵硬,怎么感觉好像自己做错了事。
“咳咳。”方世安脸色一正:“李审听好了,从今天起你便是本少爷的武奴。”
“哦。”李审斜了方世安一眼,那感觉就像看见一张白纸一般,平淡无奇。
方世安有些抓狂了:“好歹给个反应啊,到底谁是主谁谁仆啊。”
李审从地上站了起来:“这结果我已经料到了。”
虽然一酒劲未退的模样,但事实上李审很是清醒。
他自然知道武奴是什么,武奴虽然和奴仆一样是奴,但和普通奴仆有很大区别,地位与武夫差不多,是奴仆得到认可后为府中主人配备的保镖。
可惜李审没有丝毫兴奋之色,即使地位在高依旧是奴,和武夫不同,武夫一般都是方府花钱雇来的杂役还有前来投奔的浪人,他们虽然同样被方府驱使,但有个很大的不同,他们是自由身,想离开方府随时都可以。
正因为如此,他早已想好了这一步,昨夜救了他方世安一命,无论自己做得再出阁,于情他不应追究,于理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而对于自己来说,却是极为重要,是以后像其他奴才一般,早恭晚跪,摇尾乞怜。
还是让自己站于大地,活得更像个人。
“你很渴望自由?”方世安突然问道
“我知道被拘束的滋味,也明白自由的可贵。”
“昨天你救我便是为了这个目的不是么,不应该恭恭敬敬的对本少爷么?”方世安挥了挥袖拍拍衣服,似乎要在自己身上拍出灰尘来一般,将自己最尊贵的一面展现在下人面前。
李审扭了扭那酸麻的脖子:“你需要吗,难道从小的失落让你需要得到别人的奉承吗?”
“如果是的话,那我不觉得高兴,因为在你这里看不到希望,而且还死得很快。”
方世安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微笑道:“够直接我喜欢。”
“没错,本少爷从小便被挤压打击,被所有人压得抬不起头来。”
“但是,但是本少爷更坚定了自己的内心,奉承这些东西本少爷不需要,如果连命都没了那么再好的马屁也没有任何用处。”
“可是,你又凭什么敢跟本少爷这般对话,别忘了,本少爷只要一句话可以让你死。”
李审却是一改之前那种对任何事情,都满不在乎的平淡表情,他眼睛一厉:“凭什么,就凭你身边没人可用。”
方世安这次却是生气了:“本少爷堂堂方府五少爷,一句说有的是人为本少爷办事,你算什么东西,当真以为本少爷惜你不成。”
看着方世安已经被自己气到,气急败坏的程度,李审没有丝毫紧张,只是淡淡道:“我知道昨夜是谁要杀你。”
方世安冷笑道:“呵,还用你告诉我不成,这事肯定和二夫人与方世豪脱不了干系。”
“你倒是挺清楚,确实是这样,昨夜领头便是刘管家,众所周知他便是方世豪身边的一条狗。”李审答道,丝毫没有拿来当筹码,像是说了件无关痛痒的事一般。
“原来是他。”方世安双眼变得冷咧
“看在你主动说出来本少爷不跟你计较,若是…”
还没等他说完,李审双眼盯向了他:“若是什么,你身边唯一能用的人应该是那老楸吧,但他真的是你的人吗,若是他肯为你拼命,你会受伤不成。”
事实上方世安身份本来就有些隔阂,说句难听点,他的血一半是高高在上的主人,一般是低下的贱奴,不仅如此更是被兄弟打压,以至于到了如今依旧没有人敢跟随他,这也让李审多了一分底气
“还有那个刘管家不能动,他有用。”
方世安与李审两眼相对:“那又如何,别忘了你的身份。”
李审对着地上吐了口痰,彰显着他的无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