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不许变!咯咯。”小丫头笑了。
……
中午,三人带着焕然一新的小丫头去了医院。
囡囡沉溺在即将见到妈妈的兴奋中,完全没意识到旁边的几个成年人的沉默。
警察早就在太平间等着了,一起的还有几个三十来岁的陌生男女。根据警察那边的消息,这几个人就是囡囡在这个世上的亲人了。
一看到王小白、慕容冰和凌烟儿几人,那几人脸上悲伤情绪被惊讶所取代。
虽然之前警察就说了,救了囡囡的人身份比较特殊,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王小白。
囡囡对着一个人叫着:“小姨,我妈妈呢?”
那女人脸上的表情一滞,见到明星的惊喜被悲伤掩盖,眼泪无声地落下。
囡囡很奇怪的问:“小姨,不要哭,叔叔告诉我不能哭的,囡囡就不哭。”
听着这小大人的话,女人哭的更加厉害,嘴上说:“好,小姨不哭,囡囡也不哭。”
“嗯,小姨真棒!小姨,妈妈呢?我想妈妈了。”囡囡说着说着,又委屈了起来。
几人对视一眼,将目光放在王小白的身上。
王小白对囡囡说:“囡囡,还记得来之前答应叔叔的事情吗?”
“嗯,囡囡记得,囡囡不哭。”小丫头一脸童真的说着,遵守着和大人的约定。
王小白默默她的头,说:“真乖。”
随后,他对警察和现场的医院工作人员说:“让她见见吧。”
警察们犹豫一下,最后才点点头,走到两个柜子前。
“太好了,要见妈妈了……可是叔叔,妈妈为什么会在这里?”囡囡开心不已,问出的问题却让人无法回答。
随后,两个柜子被打开,被装进袋子的男女拉了出来。工作人员将袋子打开一个口,露出两张让囡囡朝思暮想的脸。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囡囡迟疑地望着自己的父母。
她还无法理解死亡,更无法理解为什么一向疼爱自己的父母,躺在两个大柜子里,对自己却视若无睹。
凌烟儿抱着慕容冰,将脑袋别向一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慕容冰眼角含泪,身子微微颤抖。
这一幕,对这个连独立穿衣吃饭都不会的小女孩太残酷了。
至于囡囡的亲人们,更是泣不成声。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小女孩儿不解。
她走了过去,触摸着妈妈冰冷的脸,开心的叫着:“妈妈,囡囡好想你啊……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跟囡囡说话啊?是囡囡做错了什么吗?…”
说着,说着,她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无助又绝望的望着王小白,说:“叔叔,妈妈不理我,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王小白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认真的说:“囡囡,妈妈没有不理你,而是妈妈太累了,睡着了。”
“妈妈好懒啊,居然睡懒觉!”小丫头无法理解这话的意思,还以为妈妈只是像自己不想去幼儿园时赖床一样。
“那妈妈要睡多久啊?”
“等你长大了,妈妈就醒了。所以在妈妈休息的时候,你要坚强,不许哭,要按时吃饭,要每天都快快乐乐的。妈妈会无时无刻都在角落里看着你,陪着你。你要是不开心,妈妈也会很难过的,知道吗?”王小白编出了一个并不高明的谎言。
小丫头扑闪着眼睛,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骗人!骗人!大骗子!”
囡囡用力地推打着他,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她说不清楚王小白是怎么骗她,但她就认定他是在骗人。
“囡囡!”
他用力地抓着囡囡的肩膀,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说:“囡囡,你难道忘了和我的约定了吗?你妈妈虽然睡着了,可是她一直都在关心着你,要是看见囡囡你在哭,妈妈也会跟着哭,跟着难过,你想让妈妈难过吗?”
“呜呜……”小丫头的年龄无法领会这么复杂的事情,但孩子有孩子的执着,既然答应了别人,就一定要做到。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让自己的哭声小点,说:“囡囡不哭,囡囡不让妈妈难过。”
“囡囡真乖。”王小白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紧紧的将她抱入怀中,希望这样的动作,能给她一丝力量。
……
王小白走了,囡囡被她的亲属带走了。
在临走前,囡囡不舍地跟他挥手,用着稚嫩的声音问:“叔叔,你还会来看我吗?”
王小白停顿一下,说:“会的,一定会!”
“好,我答应叔叔我不哭了,叔叔也要答应我要来看我!拉钩!”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王小白勾住她的手指,说:“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