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溪,”綦友嘉从善如流,叫亭溪的时候没有再加“贤弟”二字,抬头看了看天,接着道:“天就快黑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闻言,亭溪也跟着看了看天色,恐怕再过一会儿,连写字都看不见了。这旷野的夜晚对于从小生活在城市的安亭溪来说,十分之陌生,甚至产生了一丝恐慌忙——幸好身边还有个綦友嘉。便把本子凑到鼻子下面写道:如果前面有人家我们就去借宿一晚吧
綦友嘉看后,叹口气,道:“当初南下经过这里的时候,记得附近有个很大的庄园,现在却一点痕迹都看不到了。走吧。”说着,把晾在树枝上的长衫取来穿上。这长衫毕竟是安亭溪洗了晾起来的,见綦友嘉要拿了来穿,不禁用手摸了摸,还没有完全干透,便对他摇了摇头。綦友嘉一边穿一边道:“我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没办法带更多东西,讲究吧。”说着,穿好衣服,把那个椭圆形的行李袋斜背在肩上在胸口打了个结——比藏在腰间舒服得多。安亭溪也觉得这样更好,她坐在他身后时中间隔着个行李袋,就不用自己老缩着身体了。又看他把短剑佩在腰间,吹了声口哨,那马儿吉祥步履轻快地应声来到綦友嘉身边,他一步跨了上去,转过脸把手伸给了亭溪。
安亭溪抬头看着他,太阳已经落山,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没有阳光包裹的綦友嘉的身影,也是她第一次高兴地把手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