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木炭可以换到饭团吗?”蓬头垢面的孩子问道。面黄肌瘦的少女迎着冰冷的细雨,咬牙驼了驼沉重的木筐,弯腰向远处的铁匠屋一步步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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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看好木炭的颜色!”一旁的老铁匠吼道,学徒吃力的拉着风箱,努力分辨炉子里火床的颜色。火焰渐渐把孩子的皮肤烤的焦黄,焦黄的像农村里贫瘠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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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心!”捏着破烂手帕的挥别的手,布满了劳作的痕迹。这是这世道里,农村少女的手特有的痕迹。细嫩与粗糙交错在山褶状的掌纹里。山褶边,年轻男子回头示意她放心。他背着行囊转过路口,少女哆嗦着走近几步。刺骨的风穿透了布衣上的补丁,她依旧挥霍着泪水,却舍不得停下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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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火星四溅。
“锵!”干柴碎裂。
“锵!”刀一点点在里面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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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拿去吧!”刀匠学徒接过破烂的钱袋,不情愿的交过刀。男子鞠躬并倒退着出门,但在门外的路口犹豫驻足。风绕过了破烂的布鞋,绕过了冷清的来处和去处。
野草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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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
旧草换新。
“请您耐心等待。”一个枯槁的技师恭敬的说,双手接过布条。他掏出自己的砥石,端坐在席间开始细细的打磨。只有做够了姿态,才能表示他的敬意。故地重游的男人默默端坐着。他好像看到当年的自己,犹豫在路口的自己。
未结的心愿,真的解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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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华丽的灯笼,里面烧着贵重的熏香。
可就是驱不散宅院里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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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娜,你。。。”弥留在最后一刻的男人,那些曾经的画面倒印在他浑浊的眼皮里,对焦在白娜的脸上,凝聚为另一张女子的脸。
他竟然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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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头垢面的小女孩浑然不觉,她只是跪坐在白纱账前的垫子上,一双眼看着那把刀。
看着她眼神的温柔,老人露出温柔的眼神。
这个庶出的孙女,像并肩在雨里的她一样,像送来木炭的她一样,像山林里眺望的她一样,像路口尽头等待的她一样。
傻傻的。
倔强的。
老人闭上了眼,泪带去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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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间灯火飘摇,外面跪坐的人赶紧发出一阵绵延一片的哭泣,表示很哀伤。
几个继承人一脸嫌弃的眼光看着这个农村里庶出的贱种,她本应什么都得不到,跟她那个低贱的母亲一起滚出本殿。现在居然能坐到彰显小姐地位的垫子上,甚至能够得到家主的爱刀。
“为什么我们不早杀了她?”少爷打扮的人略小声的问幕僚。后者讥讽和不屑的答道:“过几天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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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角的灯笼被风吹得飘荡。
可惜它撒不下多少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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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娜。。。别学我。。。”老人的声音几近于无。
少女抬头,只看了那把刀一眼,低头不言不语。
这把刀名字叫断罪切。
断的了罪,切不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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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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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场的妖艳光芒。
这里是夕落酒店第三层。地面上密布着恐怖的妖兽阵纹,多达十队法相剑士共鸣的兵者法阵展开,联结成的可怕妖气把这里压迫的密不透风。
沉闷到窒息的焦点中心,是一把平凡朴实的刀。
断罪切。
刀锋被一双纤掌牢牢的钳住,六道几乎显形的光辉凝聚其上,正是九微挡在曹之路身前。后者脸色煞白,右手还维持着抱着九微的姿势,左手哆嗦着,一个玻璃杯刚摔碎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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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塌糊涂的破碎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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