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舅舅打量着自家小妹,微微皱眉,“不舒服?”
那个二姨抬眼珠滴溜滴溜地转,拉过田云手,“大哥,这你就不懂了!小妹是城里人,抹粉显得白。”
肖寒舅舅瞪她一眼。
两人说话的工夫,肖寒已经从田云包里拿出小袋红糖,给他妈妈冲上了。
那个二姨见风使舵,安抚似的抚着田云的手,“有钱在大医院看过就是不一样,你瞧,现在都不用吃药了。”
她以为自己能拍个马屁,没想到拍到了马蹄子上,还引来了一群马。
田云迅速而生硬地抽出自己的手。
老爷子把报纸往桌上一摔,蹒跚着走了。
肖威舅舅摁灭了手里的半截儿烟,“你少说话!”
老太太坐直身子,那样的眼神,感觉不是在看着自己的女儿,“老大你凶你老二做什么?她又没说错。”
指着肖寒妈妈,继续说,“你那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说了多少遍,当你都是为你好。你现在好了,怎么不见肖威上门来看看我们?”
田云她妈的话是她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的是,即使自觉当年之事已经是最残忍,她还是在此刻泪流满面。
眼眶蓄满了泪水,停不住地翻涌,站起身,“他没错,你们亏欠他!”
以前,从未有过今天这样的讽刺。
肖寒此刻完全理解了他爸,对两个蹒跚老人原本的同情一扫而光。以爱为名,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错的不是我爸妈!妈,我们走。”
肖寒拉过妈妈颤抖的手,往外走,完全不顾身后的拍桌子和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