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将陆玄羽一通臭骂,燕骈见状也不敢多劝,杵在当场似乎也不合时宜,便冲着一众人一一拜过,梨涡浅浅道:“陆大人,陆公子,六姑娘,燕某忽想起府中还有祖母盼归,便先行告辞了。”
转身欲走时,又拽了拽秦衍的衣袂,为其解围道:“三公子,我祖母不是也邀了你小坐?走吧!”
话音未落,那二人各领了书童、护卫溜之大吉。
“诶……”陆玄羽见燕骈这小子脑子转得快,溜得也挺快,不免欲阻拦之。奈何陆铭伸手拍掉了其僵在半空的手,冷哼道:“怎么?那燕家老夫人也邀了你小坐?”
陆玄羽撇了撇嘴,低着头没有回话。这识趣的燕骈和秦衍都走了,唯独不识趣的应无恙还坐在桌旁,津津有味地喝了口暗香汤。
“你怎么还不走?”陆铭坐下,见应无恙丝毫没有离开之意,不免皱了皱眉头,开门见山道。
“在下乃是应陆少爷之邀而来,这中饭还未用好,若是中道而走,岂非是为不敬?”应无恙搁下了汤碗,唇角噙着笑意。
“吃饭。”陆铭脸色铁青地瞪了陆玄羽一眼,也不好多说什么。陆玄羽露出尖尖小虎牙,挨着陆铭坐下,顾大娘忙添了副碗筷,陆铭端起碗,吃了两口菜,蓦地一声长叹,又搁下了竹著,抬眼瞧着曲小六,淡淡道:“小六,一会儿你来我书房。”
说着话,陆铭起身离了座,兀自往书房去了。
曲小六闻言,缓缓搁下了碗筷,抬眼扫了陆玄羽和应无恙一眼,便起身跟着陆铭而去。
陆铭进了书房,随手抄起一卷竹简,坐在书案前,脸色愈发难看。曲小六施施然入了内,有些拘谨地立在一侧,轻声道:“姑父,寻我来有何事?”
“小六,那户部侍郎楚璋查赋税之事,想必你也悉数听闻了。”陆铭叹了口气,眸色中隐隐含了几分忧切,“这楚璋乃是齐相国手下最得力之人,芙蓉镇赋税不足已有三年,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自个节骨眼来查,唯恐其借着明查赋税,暗里……”
“陆大人是忧心……我的身份……”曲小六是个聪明人,陆铭已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她岂能不明白。
“是,我怕你的身份为人所知。齐光与楚璋是什么样的人?斩草除根,我十分担心你的安危……”陆铭忧心忡忡的看着曲小六,这是故友托孤,他岂能坐视不管?当初,王家惨遭灭门之时,他就没帮上半点忙,如今又怎能眼睁睁看着遗孤为奸臣所害?
陆铭搁下了竹简,起身从书架子上取下一个紫砂茶叶罐,揭开盖子,又取出一块朱色环佩,交与曲小六:“趁楚璋什么都还未查出来,你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这本是你的环佩,你收好了,紧要关头或可保命。”
“陆大人,我不能走!这环佩,说好了请您代为保管的。”曲小六急忙推却,这朱环佩本是王陵之遗物,当初她带着朱环佩来到芙蓉镇,因之而顶替王陵之名留在陆府,她就一直耿耿于怀,是以将此物放在陆铭这里。
“丫头,如今实在是情势所逼。当初,我还是一方父母官,或能保你一世无虞;如今,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若留下,就算你的身份未被发现,也恐遭受我牵连。”陆铭摇了摇头,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