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着,梁雁抉择片刻,自己解了心结,笑容恢复如常。
“什么秉政夫人,我是宣戎将军!应该你是宣戎夫人才对!”
“阿雁,这你也要与我争?”
“总是要争一下的嘛,提前确定好家庭地位,省得日后吵架麻烦。”
“你真是……”闻人异无奈地摇头。
鲜血从腰封里汩汩流出,把身下的红褥染得发黑。
“阿雁!”
闻人异脸上的喜悦全然不见,他几乎是撕开了她身上坚硬的腰封,见腰上肌肤染满了血迹,一把薄刀正插在梁雁腰间。
刀刃如纸,但锋利异常,像是一直被藏在腰封里,等腰带扯出的一刻突然横起,直直扎进梁雁的身体。
“来人!传大夫!”闻人异向窗外厉声吼道,那里一直都有侍候的仆从,闻言连忙跑出了抱云华霄的院门。
“呼……闻人异……”
身后,中刀的梁雁忽然出声。闻人异回头看时,她正强忍着疼痛撑坐起来。
“动什么动,给老子躺下!”他于是第一次对她动了粗口,说着粗暴的话,眉间凝结的担忧与焦虑却甚是明显。
梁雁一愣,听话地躺了回去。
“我想说……你先帮我拔了它……”
刀一刻不拔,血就一刻不止。
闻人异明白她的意思,虽然心疼也无可奈何,血仍在往外淌,他只好依言捏住薄如蝉翼的刀刃,指尖用力将它拔出。
刀刃出体的瞬间比入体要疼一倍,他听见梁雁一声闷哼,心都揪下了半截。
随手摸到身边刚扯下来的腰带,闻人异一把抓过,绕着梁雁腰身死命一勒。
梁雁呼痛,血虽然流得少了,可五脏六腑全被勒得移了位。
“太缺德了……妈的,什么狠人……”拔刀后她调整片刻,第一时间破口大骂。
闻人异黑着脸瞪她,目光阴沉得吓人。梁雁默默闭上嘴,心说中刀的是我还不许我骂两句,委屈得不行。
“忍着别死,大夫马上来。”闻人异没好气道。
“死不了……那偷袭我的是个傻子,她肯定不知道我种过洄梦蛊……”
痛是百分百物理伤害的痛,可梁雁强忍着给他展示一个无谓的微笑。
好在婚宴宾客中就有王宫里的太医,没过半晌就有人步履匆匆地踏进抱云华霄的门。
进屋时,梁雁已无大碍。那太医觉得自己不能白来一趟,抄起几大瓶金疮药就往梁雁伤口上一顿乱涂,完事后还医者仁心地顺便给宣戎将军把了一脉。
把脉不需要,算卦梁雁倒是很想来一下——一天之内两次血光之灾,虽然第一次流血的不是自己,但也确实该查查黄历,看冬月廿三是不是忌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