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哲安慰她道:“你要节哀!不幸已经发生,过分悲痛也不能让死者复活,还是要保重身体为要。”然后让徐歌安排车把刘巧莉送回了家。
第二天,又是一个火辣辣的晴天,骄阳如火,晒得大地滚烫滚烫。
楚向哲和徐歌顶着烈日奔波了一上午,在交警和各派出所民警的协助下,查清了分布在全市的红色摩托车的基本情况。领了牌照的红色摩托车共17辆,他们弄清了其中15辆车主的情况,现还有两辆的情况没摸清。
一辆的车主叫戴青青,个体户,做贩鱼生意。天一亮他就骑车去了渔场,还没回来。
另一辆的车主叫冯季军,也是个体户,做服装生意。他在商业城开了一个新潮时装店,生意兴隆,日进千金。他从乡下雇了两名高考落榜的漂亮姑娘做帮手。白天,两个姑娘替他守摊售货,据传言,两个姑娘,都跟他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他的摩托车停在住宅后面的公共车棚里。
据守车的门卫陈大爷回忆:头一天中午有一个蓄披肩发、戴墨镜着牛仔装的女人骑走了摩托车,下午4点多钟又骑了回来,放回车棚。
楚向哲他们检查了摩托车,发现这辆摩托车明显的有去过海边的痕迹。车胎的花纹中和瓦圈处依然保留着沙滩上的细沙,并沾有海边特有的绿藻。
摩托车的驾驶柄上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可以肯定:开车者手上戴着极薄的膜式手套。是车主作案?还是另有人偷用了这车?两种情况都可能存在。
同车库守车的陈大爷告别之后,楚向哲他们径直来到新潮时装店。
“你们老板呢?”徐歌问两位姑娘。
两个姑娘相互看了一眼,同声回答:“不知道。”
楚向哲问:“今天上午他来店了吗?”
“来了。10点多钟又出去了。”高个儿姑娘说。
楚向哲又问:“他说去哪里了吗?”
“没有。”矮个儿姑娘说。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可能到红星医院换药去了吧。”
“他怎么啦?”
“哦!昨天下午他被两个顾客打伤了。”
“什么时间?”楚向哲问。
“下午4点多钟。”
楚向哲寻思,汪国宝在沙滩被害的时间是4点到4点20分之间,姑娘的这句话说明冯季军未到过现场,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性。
“等你们老板回来后转告他,让他去一趟公安局刑警大队。”楚向哲掏出警官证让她们看了看。
两个姑娘立时变得惴惴不安起来,低声应道:“知道了。”
下午2点多钟,冯季军汗水涔涔、气喘吁吁、神色慌张地闯进了楚向哲的办公室。
他头上裹着纱布,左眼青肿得厉害。进门就说:“我叫冯季军,听说你们要……找我?”
“坐!坐下说吧。”楚向哲手指了一下他身旁的沙发。
冯季军身子挪到沙发前,但坐得很不安然,屁股仅仅沾着沙发的边沿。
楚向哲突然问:“你骑摩托车来的?”
冯季军眨眨眼:“不!我坐出租车。”
“你不是有一辆红色摩托车吗?为什么不骑呢?”
“我把钥匙弄丢了。”
“什么时间丢的?”
冯季军想了一下:“昨天早上我还骑了的,下午却找不到钥匙了。”
“昨天有谁借用过你的车吗?”
“没有。”
“那么,昨天有谁找过你没有呢?”
“哦,昨天中午吴继炳来过我家一趟,再没别人。”
“吴继炳是做什么的?”
“他的来头不小,听说是香港一个什么公司的副总经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吴继炳去你家有什么事?”
“嗯,没、没什么,随便坐坐。”冯季军变得惶恐起来。
“不对吧?我看你是想隐瞒什么吧?”楚向哲两眼紧盯着他,如炬的目光像两支射击的利剑。“昨天下午在海边沙滩发生命案的事你听说了吧?实话告诉你,那是一桩谋杀案,凶手就是骑的你那辆摩托车到的现场。你想想,这能与你毫无关系吗?”
像被长脚蜂蛰了一般,冯季军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神情紧张的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带着哭脸喊道:“不不!你们千万不要怀疑我!我可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啊!昨天下午我一直在服装店,我没去海边,更不可能去杀人啊……”
“你坐下!”楚向哲朝他摆摆手,“你要摆脱嫌疑就要说实话。我再问你,昨天中午吴继炳去你家到底干什么?”
“拿、拿几盒光碟。”
“什么光碟?”
“《小岛艳遇》、《丽人》、《生死激情》。”
“你的?”
“不是。是吴继炳的,他主动借我看的。”
“那是黄色碟片,禁看禁传播,你不知道吗?你想去监房蹲几天?”
冯季军唯唯诺诺地道:“不不!我就看过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
“好吧,那你先回去。”
冯季军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刚到门口忽而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来说:“我想起了一件事,嗯,我说后你们千万不要说是我讲的啊!”
“你说吧,我们会考虑的。”
冯季军走回来,小声地神秘兮兮地说:“吴继炳还倒卖假钞。100元票面的,同真的一样,不用验钞机很难分辨呢。”
“你怎么知道的?”
“他曾经问我愿不愿干,给1万按4折算,我没要。”
楚向哲严厉地道:“你没干是对的!那买卖是蹲监房的活儿。”
“嘿嘿!我当时就是那么想的嘛。”冯季军得意的笑着,走了出去。
徐歌在一旁憋不住要笑:这家伙也真会顺竿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