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谁？”
莫厮年关掉了手中平板，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
“我……”
风小暖坐在床上，仰头，与莫厮年看向她的目光对视。
纤细的眉蹙起。
她是谁呢？
为什么她会说出那样的话？
风小暖抬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想要理清她话的来源，可是，无论怎么理，她就是想不起来。
似乎，她是做了一场梦。
梦中的她，成了别人。
梦醒的她，又不记得了梦中的所有。
“然后呢？”
莫厮年面色如常，语速正常，没有一丝异样。
“我……”
再次，风小暖失去了言语，不知道该怎么说，该说什么？
说她不是叶心婷吗？
可她怎么会不是叶心婷呢？
叶修震和沈若兮这对亲生父母，可都是亲口承认了她的。
想来，是她太急于摆脱莫厮年的禁锢，做了一个不现实的梦。
认识到这点后，风小暖悄悄抬头，瞄向了莫厮年。
见莫厮年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山脸时，为了打破此刻他们之间的僵硬气氛，她抬头，笑得没心没肺问，“莫厮年，你为什么不笑呢？”
风小暖的转变太快，快得莫厮年没跟上思维，两条剑眉微挑，从鼻翼中迸出了一道询问的声音，“嗯？”
“你不觉得我刚才的笑话很有笑点吗？”
风小暖睁大着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莫厮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住她说谎的心虚。
昏迷醒来的那些话，已暴露了她心中的渴望。
毕竟，只有她不是叶心婷，她才能光明正大地摆脱掉莫厮年对她的惩罚。
不过……
还真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无聊！”
莫厮年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那双清澈见底的目子中的虚假笑容。
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在蔓延。
有那么一刻，他希望这个女人的记忆，永远不要恢复。
这张笑脸，哪怕是虚伪的，也让他感觉很舒服。
但是……
邓林说，风小暖的记忆，随时可能恢复。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随时可能会离开他。
一想到这个女人会离开他，他心中就说不出的堵。
脸色也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沉去。
看得一旁的风小暖，一颗心咯噔咯噔直跳，脑袋也是飞速地转了起来。
联想到莫厮年对工作的热爱，她状似关心地问，“莫厮年，今天是《倾城帝妃》开机的日子，作为帝星的总裁，你不去看看吗？”
如她所料，下一秒，莫厮年就一言不发地出了病房。
还真是个工作狂。
风小暖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莫厮年走后，风小暖才静下心来，回忆之前发生过的事。
她把十指插进齐耳的头发中，揉着脑袋，努力想象着在广场上发生的事。
只是，无论她怎么用心，手指怎么用力，她的记忆都中止在了看到广场祝贺《倾城帝妃》开机仪式的横幅那刻，之后的记忆一片空白，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甚至，连她是怎么昏倒的，她都记不清了。
后来，想得烦躁了，风小暖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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