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静云市最阴郁的一个夏天,瓷蓝色的天空里压了厚重无比的黑色云海,就像余斌的心情一样沉重。
龙城监狱广场四周的灌木丛里,隐藏了无数的执勤特警,而在更远的山道角落里,则是挤满了黑色的防弹警车。
天气并不热,连一丝阳光都见不到,但余斌却擦了擦额头上晶莹的汗珠。
一会儿会来很多人。
龙城监狱外面的广场会很乱。
因为那个人出狱了。
一想到那个人,余斌便有些感慨。
谁能想到,这样的人物,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忽然,“哐当”一声铁门开门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余斌视线辗转之下,发觉周围的同事比他还紧张。
也难怪,毕竟他们是不认识那个人的。
也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余斌很爱车,所以他很懂车。
他知道来的应该是一辆马力十足的好车。
天光渐明,那个人在两个龙城监狱狱警的护送下走了出来。
三年的牢狱生涯,并没有脏了那人的干净。
亦如三年前一般,每个人第一次见到那人的感觉,只会觉得是一个一身干净阳光的男生,谁能想得到,他竟然跟徐氏集团拥有那样的关系,又有如此之多的江湖故事。
车来了。
不是很多辆。
而是一辆黑色的悍马。
牌照的数字很吉利,是m四个6,大顺的意思。
这种场合那些人怎么会迟到?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余斌和所有同事们的想法。
就在这时候,悍马车的车门打开了,下来了几个人。
三男一女,约莫二十来岁,都很年轻,女的很漂亮,就连余斌的那些同事都忍不住微微失了神。
不过回神后他们脑海中的便浮起了许多问题。
为什么只来了一张车?
那个人出狱静云市那些人也会迟到?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余斌很茫然。
他的同时也很茫然。
……
……
徐寅乐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除了黑色的云海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看见太阳。
在龙城监狱这种地方,他已经三年没有见过太阳。
久未逢光明,自然习惯黑暗。
这样的天气挺好。
他看见了那张黑色的悍马车,熟悉的车牌映入了眼帘,还有三张熟悉的脸。
狱警打开了他的手铐。
身着囚服的他顺着阶梯走向了龙城监狱外的广场。
虽无阳光也光明。
“乐哥。”
悍马车前的三男一女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满脸激动地迎了上来。
徐寅乐看着这四张熟悉无比的面孔,笑了笑说:“好久不见。”
……
……
余斌此时的心情很是复杂。
为什么那些该来接徐寅乐出狱的人没有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想要杀徐寅乐的人岂不是更容易。
究竟是谁想要徐寅乐死?
难道当年的事情还没用完?
徐氏集团的风波还没有平定?
想着这些,他抬起头来看向了龙城监狱阶梯前方。
韩如星、赵南北、白间、陈欢儿。
只来了这四个人。
其它人也就算了,为什么慕容鹏、许海星、唐昭这些最该来的人也没有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余斌思绪万千的时候,龙城监狱外广场的山道上出现了一个人。
与此同时,所有同事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天气很阴郁,但静云市这样的气候却如何也谈不上冷。
可那人的装束很奇怪,被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整个面部都遮挡在了阴影里。
看着这个看似是路人的人,余斌和同事们更加紧张了起来,后背完全被冷汗打湿。
就在这时候,这次警方特务行动组的组长、身经百战的老杨忽然一下子从灌木丛中蹿了出来,大声喊道:“徐少,小心!”
原来来的是他。
……
……
徐寅乐听见了老杨的呼喊,也察觉到了龙城监狱外广场上无比紧张的气氛。
但他的神情很平静,就如同深广的大海不掀起半分波涛。
在他平静的目光下,那个路人走了进来。
隐藏在四周灌木丛里的警察瞬间全部蹿了出来,同时拔枪指着那个路人。
“不许动!”
那个路人停下了脚步,看着徐寅乐,目光里流露着镇静和从容。
“你不怕?”
徐寅乐笑问:“我怕过?”
路人说:“你认为这些警察的枪有我的快?”
徐寅乐说:“当然不是,我只是很好奇,到底是‘天魁’哪位叔叔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
路人说:“死人,也不该知道这么多事情。”
话音刚落,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对准了徐寅乐的心口,然后扣动了扳机。
无数声枪响在龙城监狱外的广场上响起。
在路人开枪的时候,执勤特务组枪法最好的那几个警员也同时开枪。
徐寅乐虽然是从龙城监狱里出来的囚徒,虽然做了那等事情,但是在今天他绝对不能死!
这是上面的严令。
子弹很快,但却不能快过时光。
但在子弹接近徐寅乐的时候,他忽然偏移了身子。
没有击中心脏,只是击中了他的胸部。
而那个路人却已经被执勤特务组当场击毙。
徐寅乐倒在了陈欢儿的怀里。
天光下的血格外鲜红刺目。
他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余斌和老杨皆是一怔,然后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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