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喝得很豪迈,一点都不心疼的样子,夏茗埋头扒饭,没吱声,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吃过晚饭,夏茗拿了针线盒,回到自己房里,把两条手帕拿出来,借着煤油灯的光线,在其中一条手帕的一角,仔仔细细地绣了一个“茗”字。
霍临风收着她的一条手帕,但那条手帕质量不怎么好,上头的兰花是孙巧容绣的,并非出自她之手。
收到某人绣的手帕后,她就想着买条新的,亲手绣下自己的名字,回礼送给他。
她不是第一次拿针线,但绣工不咋地,绣出来的字迹只能算工整,算不得好看。
她轻轻一笑,将绣好“茗”字的手帕叠好放一边,拿起另一条手帕,渐渐地出神了。
那条绣了“茗”字,这条呢?
好半晌,她才重新有下一步动作。
她换了不同颜色的线,认认真真地在这条手帕的一角,绣了一个“琳”字。
不是夏茗的茗。
而是琳,霍琳的琳。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说不上来为什么要绣这个字。
兴许是用夏茗这个名字活了几个月,心里依然存着一个隐秘的念想,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认识真正的她,那个叫霍琳的她。
指腹轻轻抚摸着手帕上的字迹,过了好一会儿,她长叹一声,把两条手帕都叠好,收进柜子里,和霍临风送给她的真丝手帕放在一起。
两条手帕,一条是茗字,一条是琳字,至于要送哪一条,她还没想好。
这一夜,夏茗没睡好。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起来洗漱好,把自己的脸打理干净,没让家人看出她昨夜睡眠状态很糟糕。
夏鸿刚已经把书借回来了,夏茗也不耽搁,重新把书整理好,准备投入学习状态。
夏鸿刚见她有兴致又有计划,准备大展拳脚的样子,感慨道:“可惜我那工友的女儿没考好,不然,他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要送她念大学。”
夏茗粗略地翻了几本书,发现书里很干净,基本没啥笔记,反倒是课本里有些图,被乱加工了一通。
在女人画像的脸上画胡子,加粗男人的眉毛,或者干脆把人的一颗颗牙齿给涂黑,有些地方甚至歪歪扭扭地画了小乌龟、小兔子什么的。
夏茗猜到,那个女孩子八成上课就没认真听课,听得百无聊赖打瞌睡,还在课本上乱画来消遣呢。
就这学习状态,能考上大学才有鬼了。
夏茗默默在内心吐槽,当然没直接说出来。
夏鸿刚见她摊开书看得认真,还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到桌上,叮嘱她刚开始别压力太大,慢慢来,循序渐进。
夏茗笑笑地应了,很快就投入了学习。
陆尾村,陆家。
江晓雪急着把夏茗这个钱罐子给逮回来,早就坐不住了。
到了约好要去夏家逮人的日子,她起了个大早,比平时下地干活不知道勤快积极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