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曼跟她说过,不管她在陆尾村是什么德行,出了陆尾村要克制脾气,别跟撒泼骂街的泼妇似的,别人不吃她这一套。
张秀红活了半辈子,泼辣惯了,不信这个邪。
刚才张秀红说话难听,学生们很受刺激,全都去了小吃店,张秀红跟被泼了冷水一样,浑身发冷。
以致于夏茗在小吃店时,她只能隔空干瞪眼,不敢冲过去叫骂了。
看到夏茗吃得很欢,跟学生们有说有笑,成了学生们的焦点,张秀红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这样下去不行!
陆知曼从京都寄信回来了,在信里告诉张秀红对付夏茗的法子。
第一条,就是好好利用陆振国,把夏茗给绑回陆家看管起来。
夏茗去夏家有半年了,让陆振国备受打击,越发精神恍惚,满嘴念叨着唯一的女儿,迫切想要把夏茗接回陆家,好父女团聚。
陆老太见状,不知道是可怜他,还是听说夏茗搬到城里住,长本事会挣钱了,要把这棵摇钱树攥在手心里,就渐渐松了口风,不反对陆振国去找夏茗了。
利用陆振国,把夏茗给弄回陆家,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第二条,便是找个男人,把夏茗给嫁了。
这条路子,不好办。
陈皮佬被抓了,张秀红想不出来,还能把夏茗嫁给谁。
陈皮佬被抓的罪名传开了,夏茗恶臭的名声突然就改了风向了,渐渐有人质疑之前种种传言的真实性。
加上夏茗离开陆尾村半年了,热度褪得七七八八,不再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是死是活都没人关心了。
这种情况下给她找男人,说不定会有好男人瞧上她,这怎么行?
小贱人不配嫁好男人!
要给她找一个懦弱好控制的怂货嫁了,这样才好间接捏着她的脖子,决不能让她脱离掌控!
这么一想,张秀红便急着回陆尾村找媒婆。
一旁的陆知晴,也看到夏茗被众人簇拥的景象,她嫉妒得脸都扭曲了。
该死的钱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小贱人还能好好地回南城?
还是说,小贱人压根就没去贸城,钱强还没机会下手?
陆知晴心头急切,决定要再联系钱强,催钱强想办法,赶紧把夏茗给办了。
她现在多看夏茗一眼,就觉得眼睛里多扎进一根钉子!
夏茗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开陆家半年了,陆家人还惦记着她。
她忙完了月考,梁厂长那边就有消息了。
服装厂在郊区,梁军易特意开车来接夏茗。
国庆过后,夏家又忙活开了,夏家夫妇分别上班去了,夏子阳回校上课,就剩夏茗一个人在家,但也没闲着。
梁军易来时,碰到夏茗刷题刷到最后关头,他便进了屋子,坐在一旁看夏茗刷题。
囧。
见夏茗心无旁骛地攻克最后几道大题,梁军易觉得十分玄幻。
17岁的小姑娘,还在刷着试题的学生,策划了一场轰动全城的活动,并且即将拿到服装厂的分红,你说玄幻不?
夏茗答完题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见梁军易一脸纠结地看着她,歉然道:“不好意思,久等了。”
梁军易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还好,不到十五分钟。”
“走吧。”夏茗起身,见梁军易还在发愣,问道:“你不走?”
梁军易见她状态切换得这么快,突然觉得人家一个小姑娘,时间行程这么紧张,充满了干劲。
相比之下,他一个“大叔”反而被秒成了渣渣,觉得辛苦了两个月的自己,好像还不够努力!
梁军易看夏茗的眼神,越发不一样了。
丝麓服装厂。
国庆活动前后,梁军易忙成了陀螺,经常不在厂里,何艳妃见不着心上人,成天撅着涂了口红的小嘴,跟个傲娇的小公主似的。
好不容易见梁军易回厂里了,何艳妃笑得很灿烂,迎了上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跟在梁军易身后的夏茗,笑容便是一僵。
夏茗一抬眼,便看到她变脸的过程,嘴角不禁抽了抽。
何艳妃朝夏茗轻哼一声,便不再理夏茗,而是笑吟吟地对梁军易献殷勤,“易哥,好久没见你回厂里了,大家都想你了呢。”
梁军易满脑子都在想着工作,很例行公事地跟何艳妃打招呼,然后说:“夏茗有正事要跟厂长谈,你沏一壶茶送来办公室。”
边说着,他领着夏茗直奔厂长办公室,压根没看到何艳妃抛过来的媚眼。
何艳妃委屈地咬了咬唇。
好不容易盼到梁军易回厂里,怎么把那贱人也带来了?
她今天特意涂了新买的口红,梳妆打扮了一番,门口的保安见了她,都夸她今天特别美,他怎么就不多看她一眼呢?
梁厂长见夏茗来了,圆润的脸笑成了弥勒佛。
厂子最近订单接到手软,梁厂长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见到大功臣来了,他笑得两只眼睛都要眯成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