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个小时了,老大,您得想想办法,上次您调三少爷去做援非的工程,老爷子都动了家法,这次……”司濯声音越来越小,生怕给他家老大增加一点负担。
司薄城站在电梯里,看着面前渐渐消失的于叔的身影,一双深邃的桃花眸微微眯了眯,也不回司濯的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着,等待楼层升高,甚至气场都没变,仍旧是清清冷冷的,像是这世上没什么能让他流连驻足的。
电梯终是停在了顶层,电梯门一开,司薄城就看见电梯口站着的两排黑衣人,唇角像是无意识地勾了勾,跟着长腿一跨,走出电梯,头也不偏地走向总裁室,身后是亦步亦趋的司濯。
刚进办公室,司薄城就感觉到有重物朝他的面门袭来,身体微移,顺便拉了一把被他的身影挡住视线的司濯。
啪~陶瓷质地的茶杯落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甚至有一部分碎成了齑粉。
司薄城直视着眼前与他长相有三分相似,却鬓发全白,威严犹存的老人,“爷爷这是拿这些无辜的凡物撒火?”
司薄城的语气很淡,淡到听不出他语气里有的究竟是单纯的疑问还是带着嘲讽,偏偏这样是最让人恼火的,摸不出意思,便找不到刺可以挑。
“你这是什么口气!”
司震南被司薄城这毫不在意的口吻给气得要七窍生烟,他这一辈子几乎没被人忤逆过,偏生这长孙,从生下来就要和他作对。
“爷爷认为孙儿是什么口气?”司薄城的声音温度未变,语气未变,淡得让听的人不知该作何反应。
司震南看着面前面容酷似他亡儿的长孙,心中多的是无力感,像是累了,也不像方才那般扯着嗓子吼,他慢慢坐到椅子上,像一个真正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