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忘了,但凡与血玉交易都必须付出对等的代价,他不可能有那样的筹码。”
“那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强大?”
两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他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修炼了一种叫“攫元术”的邪术。”
暄宁对这个名词很是陌生,但冷无尘却有所听闻。
如果说逆伤术是依靠控制命炁来打击对手,那么这种攫元术除了打击效果外还能将对手的命炁给夺取过来,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而且比起逆伤术,这种术还有一个可怕之处。被攫元术所杀的人灵魂会直接灰飞烟灭,连轮回转世的机会也没有,因此它才被定义为邪术。
冷无尘本以为此术只是个传说、或早已失传,不想雷皓全正是精通此道之人。
“司马懿认识刘进的时候,后者已是个得道之人,他想与之抗衡也只能通过此等邪术来快速强化自己,不过这仍不至于让我们束手无策。”
阿赤的话使得另外两人又是一阵不解,他便继续道:
“我之前不是提过了吗?——这具借生的肉体只能让我施展出本我力量的一小部分。因为我的灵魂无法与非本我的肉身达到完全契合,这是任何借生的灵魂都会遇到的情况,但对方却可以打破这种局限。也许是因为攫元术带来的力量叠加本来就超越了不同肉身之间的限制,所以无论他借生在任何身体中,都能使出百分之百的力量,加上他还能不停地去将更多人的力量据为己有,长久以来便造就了他几乎无敌的状态。”
“照你这样说他岂不是根本就不可战胜?!”若之前暄宁对雷皓全的实力只是感到恐惧,那如今大概只能用绝望来形容她的心情了。
可阿赤却话锋一转:“我本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这次交手——我觉得他并未像之前那么难以应付。”
冷无尘闻言一愣,露出深思的表情,他竟也有相同的感觉。
见此暄宁焦急地询问着:“所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他还反而变弱了?”
“他依然是个强大的对手,与其说他变弱了,不如说他暴露出了弱点,例如他的腿疾。”
暄宁不懂这跟对方的腿疾有何关系,阿赤又解释道:“像他那样强大的修术者不可能连普通的腿疾都没法治好的。虽然他将逐日杖伪装成普通拐杖带在身边,但在交手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他的动作确实有些迟缓。”
冷无尘也想起对方那条受伤的手臂。之前在武当山上对方也曾被辟宸刀划伤过左臂,虽然当时他的神色有些不对,但并未像这次一样发生可怕的异变。
他追问起阿赤:“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阿赤这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我怀疑他无法很好地控制住自己借生的肉体。”
虽然对方可以打破肉体的限制随意使用力量,但也正因如此,借生的肉体已无法承受他越来越强大的力量,令灵魂和身体的契合度降得更低了。他左臂上那在受伤之后没能自愈、反而化作一团炁雾的刀口似乎也说明了这种可能。而且这应该是一种不可逆转的情况,就算他换一副新的躯体也无法改变。
暄宁便问:“如果这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雷皓全会变成怎样呢?”她想知道这能不能转化为克制对方的切入口。
“我也不太清楚……”阿赤却说不准。
而且他跟冷无尘一样都不敢就此看轻雷皓全,哪怕对方如今暴露出了弱点,也肯定不会让他们有轻易得手的机会。
这样看来,要对付雷皓全仍然是十分困难的事。
暄宁深知一旦他们对雷皓全宣了战,就代表以后随时有被卷入战斗并且受伤丧命的可能,为了胜利他们必须找到更多的可能性才行。
于是她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
这让其他两人都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她。
“我们可以先找到血玉,然后利用血玉的力量杀死他。”
“什么?”冷无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阿赤开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既然血玉的力量无所不能,它当然也可以杀死雷皓全了——只要我们付出代价就行了。而辟宸刀能够成为杀死对方的武器,那它的力量说不定也能成为我们与血玉交易的代价。”
暄宁的语气中透着小小的激动,如果这种方法行得通,他们也用不着与雷皓全正面交战,这样大家也会更加安全。
“这也许真的能行,但问题是我们得先找到血玉。”阿赤的话无疑又是将问题丢回给了暄宁,毕竟她才是掌握着关键线索的人。
暄宁的表情黯淡了一些,她还是没能感受到来自本我身体的召唤和指引。
她看向冷无尘,眼神愈发坚定了起来:“我要进行离魂修炼。”
这是周纪涵之前为暄宁想出来的修行方法,为的是让她的灵魂能够加强与本我肉身的联系。不过因为这种方法有一定的风险限制,以致她无法长时间修炼,所以修炼的效果不是很好。
只是他们之前也不曾遭遇如此紧迫的局面,所以如今无论再困难,暄宁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冷无尘能感觉到她的决心,再说无论选择哪一种对付雷皓全的方法,都不可能轻松,他只好让暄宁一试。
“我会帮助你的。”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会一直陪伴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