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个子高挑,在那个年月,女人能长到一米六五,那绝对是高个儿了,用当时的话来讲:那真是“条儿顺盘儿亮”!
条儿,指的就是身条儿;盘儿,就是脸盘;如果表扬姑娘:“哎呦,这盘儿够亮的啊”!那就是如同夸奖仙女一样。
芳的眼睛大大的,尤其漂亮的是她的眉毛,那真是“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嘴儿一点点”啊!
但现在不行了,靓丽已经离她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处不见的皱纹;额头、眼角、唇边,到处都是或深或浅的皱纹。这皱纹显示了年龄的增加,和皮肤缺水的严重,所谓“水汪汪”已一去不复返!
同时缺少的,还有她眼睛里的光泽,她无精打采。她在默默地思索着:“没有鑫的日子还要不要过,需要怎样过”?
因为,她无儿无女,自23岁与大她6岁的鑫结婚后,无论吃饭睡觉。无论打骂折磨,反正苦也好、痛也好,也还是朝夕相伴,几乎没有离开过。
鑫走了,这结果,其实也并不突然,他天天喝酒烂醉,也跟死了差不多,区别也就是这个人,他还有一口气而已。
但就是这么只有一口气儿的人,如果冷不丁,晚上就不在炕边儿了,白天也听不到他“哼唧”了,那还是相当的别扭,尤其是晚上,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其实,按照村里人的说法,这鑫的去世,也许真是上帝对芳的一种“恩赐”,因为,鑫在世的时候,可是没少折磨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