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你的资料，老腔看上去的确很有意思，要是有机会的话我想我会去听一听的。”吴岳缓缓道。
“吴导要是想听的话，我可以带着艺人们来电视台。”张禾紧跟着道。
“不必了，我要是想听的话去华阴就是了。”吴岳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张禾同志，我就实话实话了，最近这段日子很多地方的曲艺都在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们节目也接到了不少的消息，你不是第一个。”吴岳缓缓道。
张禾能想到上电视，别人也能想到，这个年代，互联网没有普及，电视的受众是最广的，城里的家庭几乎家家户户一台电视，村里的虽然少一点，但是也有。
村里面没有电视的，到了时间点就去有电视的人家里蹭着看。
电视上一旦报道了，大多数人就都知道了，影响力十分大。
“很多地方的小曲种，还有一些想要蒙混过关的，我都见过。”吴岳继续说道。
“我能看出来，华阴老腔的确是一门有着自身特点的戏曲，只是他毕竟属于皮影戏，我们《秦声璀璨》做过有关于皮影戏的节目，但是效果并不理想。”
“你应该知道，《秦声璀璨》上人们最爱看的是什么。”吴岳笑了笑。
张禾嘴里道：“秦腔，京剧，相声，小品。”
秦腔和京剧满足老年观众的喜好，相声和小品能够同时吸引从低年龄段到高年龄段的观众，两者结合，无往不利。
“我们要保证收视率，保证我们节目的影响力，我不能冒险。”吴岳脸上带着歉意道。
虽然没有直说，但是张禾已经明白了意思。
拒绝了。
“吴导，我们可以自费来西安，不用劳烦电视台出任何钱，只要能上电视就好。”张禾神色焦急。
“张禾啊，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要对得起赞助商和我们的观众，如果真的把老腔播出来，万一观众不喜欢，那怎么办，所以，对不起了。”吴岳不容置疑道。
“可是……”
“如果你们老腔真的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了，我亲自去华阴采访你们，为你们做一期节目。”
“我们节目马上要录制了，我先走了，你继续在这里坐一会吧，我就不送你了。”吴岳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随后沉声道。
“吴导慢走。”张禾回应道，站起身来，准备送送吴岳。
吴岳没让张禾走出会客厅，自己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声轻响，房门关闭。
张禾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失落。
操之过急了，《秦声璀璨》可以说是陕西境内最大的戏曲类节目了，哪有这么容易就能上去的。
老腔的一切电视台都不清楚，上电视，能不能收回效益都很难说。
一个保证不了收视率的东西，一些新节目或许敢做，但是像《秦声璀璨》这种老节目不能冒险。
“要是我手里有钱，自己不就能砸一个广告了。”张禾心里自嘲道。
这时候，房间门打开了，曾卉从外面走了进来。
曾卉一副我早就知道结果的表情，缓缓走了进来。
“怎么样，我说过了，不会有节目平白无故的为你做宣传的，你还是放弃吧，不要挣扎了。”曾卉冷声道。
“虽然没有成功，但还是谢谢你了。”张禾神色平静。
“行了，我带你出去吧，其他的频道你也不用去了。”
“好，麻烦你了。”
张禾走出陕西电视台的大楼，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在电视上投放广告容易，花钱就行，奈何工厂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造纸行业是高污染行业，废纸回收造纸更是如此。大部分资金要花到处理污染上面。
厂子的规模也不大，利润不高，张禾也不是多么有钱，没有财大气粗到自己砸钱买广告的地步。
此路不通，还得去想其他的办法。
除却陕西电视台以外，还有西安电视台，以及渭南市的渭南电视台，华阴本地及周边县市的电视台，不过不用想，肯定也是同一番说辞，所以电视台就算了。
张禾开上车，再去找了几个当地的报社。
虽然张禾自己没有人，但是唐琼在这边都有一些关系在，张禾虽然进去了，但是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陕西日报，华商报，西安日报等等，回答很是统一，要么是版面已经安排好了，要么就是不能冒险。
有一句话倒是都一样，只要等申遗成功之后，都会报道的。
技不如人，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