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爹是村里惟一的猎人,有股子野劲儿,千语娘受欺负的时候也经常帮她,因此才有了栓子爹一人占俩女人的流言……
把“身世”弄了个大概,莫千千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开始里里外外地熟悉环境,自家屋子里那点东西一目了然,没啥可看的,她带着栓子顶着冷风跑到外面张望。
整个小村只有十几户人家,基本上都是这种马架子房,没什么规划,大大小小盖得乱七八糟,只是勉强分出南北两街,语儿娘和栓子家在南街的村子最东边。
村南是一片农田,农田周围还有大片的低洼的摞荒地,旱时有人种,涝时就是杂草滩。
再远处是清一水的白桦树,那白中带着黑斑、挺拔间透着朦胧的感觉像一副风格粗犷的碳笔画,散发着野性的美。
莫千千看着银装素裹的天地暗暗赞叹着:“如此自然奔放,好一片纯净的北国风光……”
莫千千她一边赞叹,一边转眼向屋后望去。
这一看她却呆往了。
原来,村外一里多远处竟然是一条冰封雪覆的浩荡江河!
莫千千前世的家在松花江畔,对于这样的景象实在是熟悉了。
“这、这是什么江?”她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这是松花江啊!姐,你今天咋了,咋啥都不知道了,我真怀疑你被烟熏出病了?”
再次听到这三个字,莫千千忍不住热泪盈眶!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么激动。
她抬头向天,心里暗暗感谢道:“老天,你真是待我不薄,你是把我送回千年前的故乡了吗?!若是那样,这山这水,就是我最亲的亲人了!”
她下意识地迈步向松花江走去,可是没走几步,一阵冷风吹来,又是一阵头晕恶心,只好停下脚步。
虽然同样被烟薰到,但是栓子明显要她比她强得多,见她又不舒服,栓子过来扶她,道:“姐,你这是要干啥去?你病还没好,咱还是回屋吧!”
莫千千捂着胸口随他向回走,可是乱哄哄的脑袋又开始怀疑起来:似乎不对,千年前的松花江根本不叫松花江,这个名字怎么会这么早出现呢?究竟是史记错了,还是自己理解错了?不然……就是这里的松花江根本就不是自己家乡的松花江?
她的脑海再次乱成一团,但此时此地却没有办法去考证,只好藏在心里,想等有机会找个明白人打听清楚。
被栓子扶进屋坐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于是又站起来道:“栓子,咱们去你家!”
天大地大活着最大,不管江是什么江、国是什么国,自己总要在这里尽量舒服地生活下去,所以还是应该尽最大努力来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她担心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自己小身板恐怕熬不到明年春暖就要再次穿越了。
栓子家虽然住的也是马架子,但要比莫千语家宽敞高大,家里的东西也要多一些,比如弓箭之类。
莫千千拿起栓子爸用过的弓看了看,这弓看起来不是很精致,但是却很厚重,弓弦紧得钢丝一样,莫千千试了一下,以她的力气连把弓弦拉变形的能力没有。
她果断放弃这种在这个时代杀伤力很大的武器,再拿起猎叉看了看,又摇着头放下了。
看来栓子爸擅长的都是力气活,自己玩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