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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上西楼月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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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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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间,沉音觉得自己都快要撑不住了的时候,终于等来了秦长史传话:“殿下有请!”

“你执意要往岭南去,我是做不了主了,自己去求圣人吧!”皇后说。

已经升成了内侍的楚让,领后命,引沉音来到了皇帝所在的立政殿。

沉音绝食的消息,皇帝自然知晓,见到她来,并不意外。

“你都想好了?”官家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问。

沉音跪伏在阶下,信誓旦旦地承诺:“沉音只求得见父兄最后一面,除此,绝无他求!”

“不求求朕放他们回来?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在,舍得留他一人在那里?”官家语气平和,仿若只是在问沉音外面天气如何。

在绝对权威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沉音暗暗腹诽:猫捉老鼠!

索性梗直了脖子,抬头反问:“陛下,若是沉音相求,陛下可否会下诏放他们回来?”

“嗯,”官家毫不避讳,直截了当:“朕不会。”

沉音便不再说话了。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为了去见一面林家人,这求情不过是顺便。那林家父子俩,长得什么样,她都不知道,只是用了这具身体,占了林沉音一个名头,多少要尽点心力。等到与他们见过面,看看林父还有没有救,之后嘛,当然是找机会半路溜号,从此天高海阔。

两年多前遇险之后,太子和齐王就一起回了京,但他们的属僚仍然留在荆州,到底还是将安置工作做成了。

沉音借着太子便利,曾获得些工作资料,其中包含有几页失踪人口名单。当时太子还曾指予她看,说有好几个女孩子年纪同她相仿,可惜了(liao)了(le)。

其中一位名叫钟敏的,父亲在学术上有点名望,被当地望族聘为族学先生,便一家子都寄住在那族学堂里,大水来的时候,一个都没跑出来。

沉音静思那一夜,回想到有关她的资料,就决定了要借此安身获籍。

在她七七八八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皇帝也在回想当初。

他回想起那个夜晚,林以恭流放在即,二人曾经有过的一段密谈。

“臣女早慧,看得通透,想来不致于叫陛下为难。”林以恭经过牢狱之苦,依旧风采卓然,言语之间,泰然自若:“只是,常言有云,慧极必伤,臣担心,倘若她日后悟出此中关节,做起事来,有可能伤人伤己。陛下,不如准罪臣再见她一面,予她说说话,也好令她安心。”

自己当时拒绝了他见女儿,如今却是他女儿又来求请去见他。

“也罢!”沉音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官家的声音重又响起:“朕就派人送你去一趟,一个月后,朕要见到你平安回来!”

沉音大喜过望,竭力绷住表情,恭敬叩首,敬谢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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