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铉之想起午后与巫县令密谈到最后,被拉着非要他说清楚巫钟敏身份的时候,巫公的一番话来。
“此女非同一般,万不可能是那钟家养出来的。”他说:“贤侄,听说前朝皇室有人在岭南,难道她......”
王铉之也不是没思量过,巫公毕竟阅历经年,有可能怀疑养女身份,但这前朝皇室的猜测,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绝不是!巫公何出此言?”
巫其实捻着他那小胡子,将信将疑:“且不说性情如何,此女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天马行空,根本无法以常理论;却又偏偏多能成。这世间,能使一个人拥有如她这般底气的,老夫以为,百年,尚亦不足!”
“再论其二,此女见识,绝非等闲。若是说她读书多,却又不完全像,许多时候,倒更像是早就见过、用过一般。甚至于这行文论证、官阶名讳,她都能如数家珍。老夫实在想不出,倘她不曾居过那高位,还有何可能?!”
王铉之并不清楚钟敏的事,听到这里,不由便问:“她都做了些什么?”
“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巫公回想起来,心头怪异感更盛:“老夫最不解的,却也正在此处啊!”
“贤侄你看,就说她这会子正在弄的那鸭子和鱼,别说是陵醴县,便是整个潭州,也无几人识得,偏她日日都待在这县衙之中,从不出门,却是何时、又是从何处识得的?”
宫中时候,也未曾听说过林四娘子有这等能耐,王三郎君,同样迷惑不解。
“罢了,罢了!”一老一少满腹狐疑,静默半晌,最终反倒是巫县令释然在先:“既然不是前朝余孽,家里上下又都喜欢她,老夫就不多问了,只要贤侄一句话:祸兮?福兮?”
王铉之站起身来,理正衣冠,长揖到底:“不敢瞒巫公,四娘子的确另有身世。但此事须由四娘子亲自说来,小侄确不便代劳,还望巫公恕罪!但请巫公放心,以小侄所知,四娘子所求,不过寻常度日,断不肯招惹是非。巫公方才亦有言,四娘子从不出门,既然从不出门,自然是福,不是祸!”
有了下午的对话,此刻再听见钟敏问,王铉之于一瞬间反应过来,只怕巫县令此次会写信向父亲求助,与她脱不了干系。
“可有眉目了?能成吗?”钟敏不知王三郎心中霎那间转过多少念头,只管一味地问。近日,县衙接到了孩童失踪的报案,大家都怀疑那孩子就是被拐去做“人造矮奴”了。停贡一事,迫在眉睫。
王铉之瞅瞅她身侧提着灯笼的小丫鬟,将心头纷乱压住,答道:“巫公忧国忧民,赤诚之心,自当为君王所知,四娘子不必忧心。”
面对他的稳重自持,钟敏察觉到自己是有些急躁了,一时讪讪地沉默不语。
“还未同四娘子道谢呢!”王铉之见状笑起,换了话题:“今日承蒙四娘子款待,叫某品尝到如此美味佳肴,正该好好谢谢四娘子才是!”
说罢,他拱手弯腰,果真好好行了一个谢礼。
钟敏眉眼复又弯起,欢喜笑道:“王三郎君合该好好谢谢那鸭子和鱼,这可都是它们自己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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