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只弹琴艺不谈心事,暮染点了点头,
“略懂一些。只是冬日夜寒,夫人为何要在此独自抚琴?”
“呵呵。”暮染的话,似乎勾起了她内心深处最凄苦的回忆,被亭下灯火映着的黯淡的薄唇微微抿了抿。女子似笑非笑,却眉眼笼忧,
“独自如何,不独自又如何。左右来去,也只是孤身一人罢了。”
“夫人。”听她说出这话,暮染不难猜出,她乃是一有故事的人,探身上前,又想再问。却已听的她,幽幽开口,
“其实姑娘不必害怕,我不是外人,也不是坏人。我乃澜沧城主端木齐的妻子,姑娘瞧着面生,又一身的贵气。想必是太子妃娘娘吧,臣妇参见太子妃娘娘!”三言两语道出暮染的身份,女子福了福身,给暮染作了个揖。
着实不想,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城主夫人,暮染亦是一怔。而后醒神,伸手将女子扶起,
“夫人不必多礼。眼下兵临城下,正是月隐多事之秋,太子殿下奉陛下圣命前来督战,我便是跟随过来,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倒是给城主及夫人,添麻烦了。”
后边那些话,全然是一些客套话。来这异世打滚一圈,暮染多少也学来一些。
岂料,这位成竹夫人,似乎不怎么客套。只当没有听到暮染话中客套,也没有跟暮染寒暄的意思,蓦然道一句,
“世人传说殿下与娘娘感情甚笃,如今看来,当真如此。”
“夫人谬赞了。”暮染含笑回一句。
女子又是开口,
“天色已经不早,臣妇就不打扰娘娘了,告辞。”话落,也不管暮染没有回话,那位径自抱起琴案上的木琴,离开了暮染跟前。
看着成竹夫人离开的背影,暮染顿时对这位城主夫人,产生了兴致。
当暮染回到房里的时候,池墨也已经回来,正在房里等着。看见暮染进来,池墨一边脱着身上的锦衣,一边道,
“回来了?”
暮染亦是将身上的披风脱下,坐到床上,跟池墨说起今日遇见的事情,
“池墨,今日我听见有人弹琴,便是过去瞧了一眼。你猜猜,我遇到了谁。”
“谁?”没有猜,池墨很配合的问。
“城主夫人。”暮染答。
“哦。”对于暮染说的话题,池墨明显没有太多的兴趣,但还是很配合的接下暮染的话,
“然后呢,可是发生了什么让你欢喜的事情?”
“其实,欢喜的事情倒也没有。就是那位城主夫人,似乎很特别。明明身份尊贵,但身上仿佛笼着一团浓浓的愁思,跟她格格不入一般。”不疑有他,暮染顺着池墨的话,继续开口。
“你呀。”已经换好衣服,池墨迈步过来,宠溺的推了推暮染的额头,笑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况是城主府。深宅后院的事情,多的是你不知晓的。别想太多了,睡吧。”
“你说的也是,睡吧。”知道池墨说的是道理,暮染不再多想,起身换衣服,准备与池墨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