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行走,不一会儿就颠得乔思容屁股生痛。但周围的人都没说什么,她也只能时不时地换个姿势,继续坚持下去。
坐车的人沿途都有下的,等走到一半时,车里已经松了不少,剩下几个到斗方村附近的村民。
这时,车上有两个妇人终于认出了乔思容,用古怪的视线看着她,把脑袋靠在一起咬耳朵。
乔思容先是装作没看到,后来却听她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一个道:“听说她前些日子还偷溜进吟哥儿家看吟哥儿睡觉,被吟哥儿他娘赶了出来……”
“啧啧,简直伤风败俗,姑娘家家的,怎么这般不知廉耻!”
另一个妇人说着话,针尖似的目光直直落在乔思容身上,脸上满是鄙夷和厌恶。
听到她们的话,车上的人个个都好奇地朝乔思容打量。朱红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低着头一语不发,时而掀掀嘴角觑乔思容一眼。
乔思容早看出这两个妇人是在说她了,脸上扯出一抹笑,目光冷冷地看着她们,道:“两位大婶,你们在说什么呢?不如说大点声,说我也听听。”
旁边的朱红一听这话,立刻大骇,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向她。
那两个妇人这时也反应过来乔思容是在和她们说话,其中一个立刻啐了一口:“呸,我们才不肖和你说话呢,伤风败俗的东西!”
乔思容两只眼睛眯起来,将怀里的东西塞给朱红,微微直起身,冷冷地看着她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乔思容这是生气了,但那妇人地并不怵她,反而挑起嘴角衅地一笑,把上身朝她凑了凑,大声道:“你说你,伤风……”
她的话还没说完,众人便听得耳边‘啪’地一声响。
原来是乔思容猛然直起身,隔着就一臂远的距离朝她脸上狠狠甩了一记耳光。
“你你你、你竟敢打我!”
那女人气得目眦欲裂,双眼喷火,气势汹汹似在要朝乔思容扑来。
之前跟她一起说闲话的妇人似乎被眼前的情景吓着了,连忙直起身来拉住她。
“小峰娘,别激动,别激动,这是在牛车上呢,要是摔下去了怎么办?”
“放开我,摔了我也不管!这小贱胚竟然敢打我,自己干的那些龌龊事儿当谁不知道呢?我就是要说,个不要脸的骚狐狸,自己长得像头猪似的,还天天觊觎别人的儿子……”
听她把话说得越来越难听,乔思容也火了。
她向来不是个能忍的人,人家欠了她一分,她便要讨回来一三分,怎能让这么个东西朝她满嘴喷粪?!
但就在她咬咬牙,准备朝那妇人打第二耳光时,就听得耳边突然‘吁’地一声,前面赶车的刘老汉竟然停了车。
“你个有娘生没爹教的贱货,自己做了那些不要脸的事,居然还敢打人……我就是说了你能怎么着?说得天下人人尽皆知,你个不要脸的贱胚……”
小峰娘嘴里的脏话像是珠连炮似的不断向外冒着,却听刘老汉突然一声怒喝道:“还坐不坐车了?要吵架就下去!”
小峰娘骂到一半被截住,顿时有些蒙圈,捂着被乔思容打红的脸愣愣地转向他。
气头上的乔思容也被身边的朱红紧紧箍住腰身,苦苦哀求她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