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又看着李妈妈说道,“妈,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没多大的事。”李玉淡然地说道。
叔叔却说道:“你妈连着加了三天班,还以为自己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呢。”
李玉解释:“没办法,当时没人,我只好上了。”
叔叔和母亲很恩爱,她真的不该再纠结了。
结束了这个话题,正好电视里放了李妈妈喜欢的节目,一家人对着相亲节目说说笑笑,时间倒也打发的极快。
午后,叔叔去书房看书,客厅里只剩下苏沫和李妈妈。家里的植物散发着清新的气息,苏沫沉闷地坐在那儿,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眉心一拢,“怎么样,在北京有没有遇上喜欢的。”李妈妈先打开了话腔子。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啊,而且这种事情勉强不来的,得看缘分。”苏沫其实一点也不想谈这个话题,她只能避重就轻地打发着李妈妈。
“你不急,我们可急得都睡不好,你二十六岁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都两岁了。”李玉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一切对于苏沫来说何尝不懂呢,回家前她也会为李妈妈现在的生活感觉牵挂,可是回到家后看到李妈妈和叔叔的日子过得这样和谐,她心理很是欣慰的,她为李妈妈的归宿由衷感觉到高兴。还有为她们对自己这样的小心翼翼而难过,成长或许就是如此,小时候,你什么委屈,都只想和父母说。渐渐的,你不想说了,后来,你不能说了。内心那些细细小小,带着委屈和某种羞愧的伤口,最不能说的,就是父母了。
半个月后。
江城依然天高云淡,远山很绿,浓浓的绿色里又夹着浓浓的金黄。已是中秋时节,一场暴雨过后,整座城市就像刚刚被清洗过,整洁如新,苏沫从家里客厅望出去,天气格外晴朗明媚,她洗完碗,坐在小小的客厅的沙发上翻着电视频道,整个人陷在沙发柔软里,这半个月可能是她这几年来最放松的日子,可是心里那团乱麻总还是纠缠着她不放。
李妈妈坐在苏沫旁边,整理着手里的毛线,屋里安静得仿佛只有凉风吹过的声音,隐约可闻线轴子转动的吱吱声,催人欲眠。
一切就像果实快要成熟,缓慢,厚实而温暖,从常年忙碌中忽然悠闲下来的苏沫,心里极是牵挂着付南风,她已不知道多少次拿起手机又放下,翻看着付南风发表不多的的朋友圈,早已熟记于胸了,可是每次看,胸中升起的那种酸涩涨痛感,就不觉泪盈于睫,坐在一边的李妈妈早已不知看了多少她这个样子,她心里低叹一口气,这样的苏沫是她以往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在她回来的时候,她便已是察觉到了她内心的伤痛,她小心地避开触及她的伤痛,用美食和温暖试图驱散苏沫心头的雾霾。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看来这妮子是真正的动了心了。等她终于能安静地在沙发坐下,目光沉静泡茶喝,母亲便在她身旁坐下,淡淡地问:“是不是碰上什么难事了,跟妈妈讲讲。”不想和她说这个,低头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