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零雪被盯得浑身汗毛炸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夜曦早在纪夜则冲过来拉住她的那刻便回神了，盯了地上那只长箭半响，抬头看着季零雪笑了，“季零雪，明明是你心甘情愿走向自我毁灭，何来怪我。”
她笑声很轻，语气也很轻，仿佛在和人轻言细语，可是，季零雪依旧听得清清楚楚，那眼里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实体，好似她就身处冰天雪地之中，她忽然感觉好冷，四周都是冰雪，她被雪山包围，风呼呼地吹，一男一女守着温暖的出口，不让她过去……
“啊！”季零雪抱头窜哭，泪水滴答滴答从脸颊滑落至脚下大理石，她无力地靠在墙边抽泣，最后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二人对视一眼，夜曦走了过去，“你送她去医务大楼。”
“那你……”
“我……”夜曦抬眸，目光不知望着何处，眯起双眼，“还要见个人。”
纪夜则看了她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垂在身侧左手手指抖了抖，就着校服抹干了手心的血，最后彻底握住，走向季零雪，把人带进了电梯。
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几滴红色，夜曦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了一会，在某处站定，转头望向教室里唯一一个——趴在最后一排桌上睡觉的男生，抬脚走了进去。
“精神系异能者，你跟我有什么仇？”
她一进教室走到讲台上，一开口就是这句话，声音平静冷漠，没有一丝情绪，换作他人，知道自己差点被那个趴着的男生弄成重伤，定会心生怒火，语气不会如此平静。
她倒像是闲谈。
而话音落下，男生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座位上，看样子没被吵醒。
“呵……”夜曦轻轻勾了勾唇，右手掌一推，精神力释放异能，蓝光闪现，一支晶莹剔透的冰箭破空朝男生飞去。
呲一声响。
冰箭在距离男生发丝五厘米处静止不动。
箭头下的空气中，忽然荡漾着一圈又一圈透明波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像是一块盾牌一样挡在男生前。
夜曦对此倒是预料之中，紧接着又挥去了几支冰箭，毫无意外，全被那堵透明的盾牌挡在外面。
她又继续发力，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冰箭几乎要占据整块盾牌的面积。
直到，一支冰箭被他身后的盾牌挡住，包裹，粉碎，消失。
夜曦抬着手，还要再释放异能，男生终于忍无可忍，脑袋从臂弯中抬了起来，过长的亚麻色刘海遮住眼眸，苍白的肤色和精美的五官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阴郁。
他的目光里冷而透着麻木，明明看着夜曦，夜曦却知道他眼中根本没有自己。
夜曦从讲桌上拿起一根粉笔，拿在手心里把玩，盯着男生看了半响，走到黑板一边，墙上贴着这个班所有人的信息。
“南韩。”她念出着两个字的时候，注意力都放在照片上那个被刘海遮住半张脸的男生。
啧，刘海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