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杰松了口气，走上讲台拿回试卷，回到座位时已然是一脸轻松。
紧接着，夏彤又拿起下一张试卷，“纪夜则，143。”
底下一阵唏嘘。
150满分的卷子143，很厉害了。
季零雪暗自发笑，班级大部分人都拿到试卷了，她是最后一位，分数比143还要高，一定是全班最高的。
夏彤看了看面前几张试卷，淡淡道：“季零雪，144。”
144。
虽然只比纪夜则高了一分，可也依旧是班里考得最好的。
季零雪欣喜地起身走上讲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红毯上小心翼翼却又激动不已，夏彤将她的小心思全部看在眼里，嘴角擒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明面上却还是鼓励道：“考得还不错。”
难得夏彤夸奖自己，季零雪连忙谢谢导师，拿到高分一身轻地转身，就要下台阶时，目光忽然瞥见夜曦的座位上没有试卷。
也是在同一时刻，身后的夏彤语气幽然地来了句：“最高分145，叶夕。”
嘭的一声。
当下，全班寂静。
夜曦缓缓抬起头，起身走向讲台，走近时，淡然地看着因为惊恐而崴了脚摔在地上的季零雪，绕过她，走到讲桌下接过试卷，又回到了座位。
直到结束季零雪都在地上疼得流眼泪，而离得最近的夜曦却从未伸手扶她起来，全程冷漠脸，这其中的原因不得而知，却也没有人觉得夜曦做得不对。
两人从开学到现在，莫名其妙地结下梁子，一个是实力派，一个是做作派，双方必定是老死不相往来，换作别人也会视而不见。
回了座位，夜曦把试卷往旁边一放，继续握着自动笔在书上圈新词，她发觉自己学的越多，就越对国外的文字艺术感兴趣，看到书上的短文抑制不住地想要读下去。
而相比她的淡定，季零雪反倒是出尽了洋相。
因为听到最高分，忘记了脚下的台阶而摔倒。
因为扭到了脚踝，骨头错位而疼得眼泪直流，哭花了脸。
还在夜曦面前，在全班面前露出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
最可气的是，她竟然不扶自己起来！
季零雪愤恨的目光刚要盯上夜曦，一股寒意猛地爬上了头皮，仿佛是被凶残的狼锁定了一样瞬间令人心生绝望，她一惊，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如礁石般幽黑的眸子，那里面仿佛是冰冷的黑色海洋，海水下埋着皑皑的骸骨……
“季零雪，我在问你需不需要我找人扶你起来，你听见了没有。”夏彤一连问了好几遍，见季零雪呆呆地看着纪夜则毫不理会，几乎要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
自打操场比试那件事发生以后，她才猛然发觉自己看这个女生越来越不顺眼，每次看见她的惺惺作态都想翻白眼，耐心早就磨光了好伐。
你这会又盯着人家纪帅哥看，几个意思？
“季零雪。”她又喊了一声，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地上的人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
靠，真会夺人眼球啊。
这还让她的学生有几门心思听课？
夏彤气得连连冷笑几声，直接找人把她抬去医务室，地上那张144分的试卷被她随手扔给了季零雪的同桌。
邓杰看了直憋笑，正想和夜曦分享，结果回头一看到那张最高分的试卷就默了。
艾玛，当初说好了找他帮忙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