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闭了闭眼，满心绝望。
他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下去了。
没有什么东山再起，没有什么平淡日子。
什么都没有了。
夜曦见他面如死灰，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冷，“你怎么会不知道？”
即使是在路灯下偶然相遇，相处了那么久，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妻子一无所知。
然而令夜曦失望的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夜正垂下眼，“我无数次问过她，无数次试探过，她闭口不提，从来都不透露一丁点东西。我对她，真的什么都不了解。”
不得不说，娥悦是一个非常小心的女人。
尽管与她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里，她一举一动都像是被什么拘束了一般，可夜正从不否认，她一直都是非常温柔稳重的性子。
直到最后一晚，她还流着眼泪，不舍地凝视着他怀中的小夜曦，紧紧抓住他的手，脸上再次划过一道泪痕，“好好……好好待她……”
对于夜家来说，她是一个合格的儿媳妇，对于夜正来说，她也绝对是个称职的妻子。
只是，走得太早。
夜曦双手环着月匈，冷冷看着夜正，看了好半天，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后才收回目光，拿起千面蝉衣，“我得走了。”
夜正一听，想都没想就问她：“你去哪？”
五官开始回归普通的夜曦转身就走，压根没打算再搭理他，任由夜正在身后大力捶玻璃也当作没听见。
门一打开，娜茜错身走了进来，“剩下交给我处理，你直接出去吧，外面的人都被我静止了。”
夜曦嗯了一声，没有回头。
娜茜关上门，转过身，走近。
夜正开始冷静下来，“你哪位？”
娜茜提着裙摆，十分礼貌地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娜茜，叔叔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我是夜曦的好朋友，今天你的申请是我做的，手续是我做的，警.员和监控都是我的功劳。叔叔，你坐吧，我有些事要跟你说的。”
夜正这回已经没什么耐心跟一个小丫头谈话了，“我累了，恕无法奉陪。”
说完就走。
娜茜放下话筒，殷红嘴角上扬，弧度很大，“如果是关于娥悦呢？叔叔你也不听？”
夜正睁大双眼，立刻折身往返，身体几乎都要扒在玻璃上，“你知道什么？快告诉我，告诉我！”
娜茜“呀”了一声，蹙着眉头，面带不情愿，“可是刚刚叔叔你说你累了呢……”
“你快告诉我，我求你了，娥悦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哪怕用我这条命来换，我也愿意！”
此时的夜正，完全抛却了先前见到夜曦所扮的夜沫时的惭愧，见到夜曦真面目的震惊和绝望，此时他心里只有对曾经那个女人的渴望与追求，所以，说出的话的的确确是真心实意的。
娜茜也感觉得到，只不过，“你的命，我可取不了。”
使者们都有个原则，那就是不伤及普通人性命。更何况，要他这条破命，有什么卵用？
不过，娜茜看夜正这么迫切，全当自己同情一个不知情者了，“娥悦，娥家独生女，善控冰雪……”
夜正努力记下这些信息，那认真的样子，好像只要记住这些，人就能回到他身边似的。
娜茜想想就觉得可笑，继续往后说，“年龄，39岁，生下夜曦的时候，23岁左右。”
39岁，23岁……
39岁……
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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