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自己人段虞一向没什么架子,随便一挥手让人坐下,直入主题:“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董思虎双手递过手上的资料,在一旁道:“您猜的没错,云集(云海集团)现役董事挂名为褚云海的女儿褚楚,实际上已被褚云海二弟褚志扬所控,其中褚楚占60%股份,拥有对云集的绝对权利,但未成年,又因为受了打击,精神方面……”他停顿了下,眼角瞥见段虞已经翻到那一页。
段虞看着那个醒目的标题“惊!集千万宠爱为一身的褚家幺女遭绑,褚云海夫妇只身前往拯救,双双遇难!”,蹙眉道:“什么时候的事?”
董思虎接着道:“五年前,海外金融危机,您赶过去了,正好那段时间不在国内。”
段虞没在这一页停留太久,又翻过几页,手顿住了,他抬起头,问董思虎:“这是?”
董思虎:“已经确认过,的确为褚楚亲笔,也是这封举报信把褚云海大儿子,她的亲大哥褚羽以无期徒刑送进了监狱,云集遭重创。”
段虞把资料甩在茶几上,背靠着沙发后背,眼神很是深沉难懂。
董思虎眼观鼻鼻观心,猜测道:“要我说,真实情况是怎样还不知道呢,从侧面看,这活脱脱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权势争夺。”
段虞没说话,脸上无甚表情,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董思虎一直对这位上司的心思捉摸不透,这时候也拿不准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正巧这时候瞿奉从外面带了两女一男进来,其中一人就是李淑芬,另外的男人和女人很陌生,三四十几岁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夫妻,男人板着脸,看见段虞的一瞬间脸色暗沉了几分,也不经过主人家的同意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女人眼色更是赤裸,自打进了别墅,眼神就一直是飘忽的,入口半人高的青花瓷花瓶,衍架上各色收藏品,座位下的红木沙发,只要是值钱的物件,没一样逃过她眼神的凌辱。
他们应该就是褚家今早上山的人。
李淑芬畏手畏脚跟在两人后面进来,与前面的瞿奉隔开很长一段距离,倒是不敢坐下,看样子昨天是被吓得狠了。
段虞还算客气,吩咐瞿奉去斟茶来,勾着唇问道:“你们是?”
他气质卓然,温和有礼,跟传闻中的那位脾性乖张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的段家当家有莫大的区别,这不禁让褚应民对此次来的目的又多了几分胜算,有些人就是这样,别人善良,他得寸进尺。
不过褚应民也确实没把这位段家大少看起,一个即将行将就木的人,能有多大的本事,再说了,他段家虽然家大业大,但褚家也不小,不然为何近几年段氏收购打压同行,垄断产业链,就是不动褚家,证明他也是忌讳褚家的!
褚应民在心里埋怨老二一家,就说这段家当家是个花架子,还非要支着他们亲自上山取人,随便来个人把人接走不就好了,思及此,他面色温怒,说出的话也犹为不客气:“我是褚楚三叔,段少也真的是好本事,大张旗鼓地把人带走,未曾想过她的家人有多着急,还不赶快把人交出来!”
段虞也不生气,他吹着茶叶,慢条斯理地喝下一口,玩味地笑笑,和气道:“原来是褚三叔,有失远迎。”他思索了一阵,像是有些为难,道:“褚楚昨天受了刺激,精神不太好,要把人叫出来可能不太容易,不如,褚三叔自己上去请吧。”
褚应民蹙眉,还未答应,坐在他旁边的夫人就一口答应:“好啊,我们去楼上看看!”
段虞给瞿奉打眼色,瞿奉虽然不解,但还是将人带上了楼。